人讓我來的。他說時機將至,日帝已經從關外回到中原,你在近日就會得到主人的密令,他讓我先行前來幫襯著,免得節外生枝。”皇甫覺的黑轉了轉,想起花墨蝶先前所招供出的一些內情。
花墨蝶是個採花大盜,卻不是個忠實的部屬,在皇甫覺的“招待”下,很快地就供出所知的一切。
沈寬不愧是老狐狸,就連部屬也沒有告知真正計劃,花墨蝶所供出的內情有限,皇甫覺倒是很好奇,穆紅綃將會接到什麼樣的密令。
這段時日來與沈寬暗中較勁,皇甫覺如同蒐集著破碎的拼圖,當沈寬安排的詭計逐一被破壞瓦解,那個號稱江湖第一善人的偽君子,其真正的野心已經呼之欲出。
他要不再把眼睛放亮一點,沈寬只怕要攻入王宮,將他自龍椅拖下地來。
“我不需要旁人幫助,你馬上離開春水樓。”紅綃冷冷地說道,趁著他略微鬆手,抽回了軟刃長劍。
“別這麼不領情,這可是會傷了我的心吶!再說,這是主人的命令,你我都不好違背吧?好在你生得這麼一張花容月貌,我待在春水樓裡,倒也是心甘情願的。”他輕輕搖著桐骨扇,看著她收回軟刃長劍的俐落模樣。這美人兒的武功不弱,只是脾氣爆得很,像是五月天裡的一鍋爆姜,嗆極了!
“我習慣獨自行動。再說,潛伏於春水樓的這幾年來,對於主人交代的任務,也不曾有過任何失手紀錄,不需你來插手。”紅綃走往木門,看也不看他一眼。
“所以我說,會不會是主人存心湊合我們兩個?”他笑著說道,以逗弄她為樂。
她冷笑一聲,懶得回應他荒謬的猜測。
“我會詢問主人,這次的安排究竟有什麼用意。這段時間裡,你若想待在春水樓裡,就到附屬的酒樓裡去打雜,把你那些調戲姑娘的精神,都用在洗鍋碗上。”她存心給他難堪。
誰知道,皇甫覺聳了聳肩,全然不當一回事。“當然是樂於從命。只是,紅綃姑娘,打雜的工作,是否也包括替你洗滌羅襪?您索性連貼身兜兒一塊解下,讓我效勞如何?”他微笑著舉高手中的淡紅色襪子,那是先前剛從她腳上褪下來的戰利品。
回答他的,是一記飛刀,驚險地削過了他的肩頭,釘入牆上。
桃影坐在軟榻上,專心地以棉布擦拭著一張琴。
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抬起頭來,映入眼中的是紅綃僵硬的怒容。
“您怎麼了?那男人唐突了您嗎?”桃影錯愕地站起身來,連忙接過紅綃手中的琵琶。目光掃到地上,瞧見紅綃一隻白嫩嫩的裸足,足上鞋襪早已不翼而飛。
桃影不敢多問,奉上一碗香茗,偷瞧著穆紅綃僵凝的表情。在春水樓幾年,早知道自家主人沈靜的性子,還不曾見姑娘發這麼大的脾氣,柔軟的紅唇緊抿著,那雙秋水瞳眸像是要噴出火來。
紅綃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胸間的火氣才慢慢散了去。放下茶杯,白嫩纖細的手仍有些微抖。
那個下流男人是徹底擊毀了她的自制,她第一次這麼想把某個人大卸八塊。
“那個人是花墨蝶,是主人派來的。”她徐緩地說道,在呼吸吐納間拾回理智。她從小就被訓練該要冷靜理智,怎麼能夠輕易地被激怒?
“花墨蝶?那個採花大盜?”桃影臉色一白,手撫著胸口。
“他會留在春水樓一陣子,這段時日,你提醒樓內的一些丫環,記得離他遠一些。”那男人的下流德行,她可是體認得一清二楚。
“桃影知道。只是,主人為何會派花墨蝶來咱們這兒?”桃影困惑地問道,心中想起那男人的笑容。
那人真是惡名昭彰的花墨蝶嗎?總覺得那男人的笑容雖然有幾分邪氣,能讓姑娘家心兒狂跳,卻不像是為非作歹之徒。有著那種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