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極快甩進霧裡,誰料還沒得手就被一股力道扯了去,當她驚呼著快跌進人影的懷裡時,肚子上就被頂了把未出鞘的望舒劍,寒氣十足,她連忙抬頭,但見鳳傾泠的臉盡在咫尺,冷冷清清似丹青下的書畫,頭一次如此就近打量這人,她不禁也心醉於此玉骨蘭顏。
這樣的美貌,也難怪那隻刁鑽的狐狸會喜歡。
“七師妹。”聽到動靜的扶挽音揮袖散去濃煙,而鳳傾泠也早已放開騰雲鞭,著實不明白這亂花七弟子盯著自己猛看什麼。
一“二師兄你怎麼在這?”看見扶挽音勒緲雲立即回過神,拖著騰雲鞭纏上去,小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臉,與方才的蠻橫樣截然不同,“方才天上的洞是二師兄鑿的嗎?”
“要回紫京?”扶挽音不答反問,勒緲雲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挽著他的手對鳳傾泠抬了抬下顎,挑釁道:“二師兄,她戲耍我!”
“想去幽冥界?”扶挽音會意一笑,如沐春風。
“嗯。”勒緲雲頻頻點頭,繼續控訴鳳傾泠的行為,“我好聲好氣讓她帶路,她偏偏耍著我一圈圈的走,和那隻刻薄的狐狸一樣招人討厭。”
幸好刻薄的狐狸沒在這,扶挽音寵溺的摸了摸勒緲雲的頭,掌風一起把她送到空中,“去吧。”
“你預備像敷衍她一般敷衍我?”鳳傾泠打量著已經恢復原貌的天空,眼底清波一片。
“不必擔心,我只是來此看看,並無他意。”扶挽音垂眸一笑踏進殿內,藍玲瓏灑出了一片空蕩景象。
暮梓楓紅著臉低下頭,與他一起穿過重重宮殿,而在皇朝密室外,塵寒眼眶通紅,厲斥砂袖:“若皇遭遇不測,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砂袖面向密室沒有說話,耳朵貼著厚重的牆企圖聽到點什麼,然而大半個時辰過去連一丁點聲音也沒有,她咬了咬牙忽然一掌把塵寒逼開,迅速開啟機關閃了進去,並反手將可以開啟石門的機關毀掉,任塵寒在外面瘋狂的吼叫。
“砰!”
影碎詩趴在桌子上砸了一地的碎瓷器,一見來人發瘋似的衝了過去,把砂袖狠狠撞在地上,短短几日不見,美豔三界的他瘦如柴骨,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皇……皇……”
不知是愧疚還是心疼,砂袖嚇呆了放聲大哭,幾千年的時光點點滴滴沿路走過,影碎詩為她做盡天下事,她卻次次辜負,把他拋在茫茫雪地裡終結一生,如今七百年過去,他對她一如既往的溫柔疼愛,她自知罪孽深重卻無法停止傷害他,最終還是把他迫害至此。
“走!”
影碎詩以僅存半點的理智怒吼,一把抓住砂袖欲拋開,就在此刻,外面的太陽徹底被遮蔽,最後一絲光亮消失無影,天地陷入了真正的黑暗,像一張巨大的網,吞併了人類賴以為生的希望。
影碎詩眼窩青深張大了嘴想要叫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渾身青筋凸顯似欲爆裂,抓住砂袖的雙手仍保持著最初的動作,忽然長嘯一聲低下頭硬生生咬下她肩膀上的肉,吐在地上潑了鮮紅一片,觸目驚心。
“啊!”砂袖驚呼一聲痛到痙攣,影碎詩卻已完全喪失理智,發瘋似的毆打她,直到兩人都血淋淋,直到影碎詩的力氣越來越小,氣息越來越弱,她連哭都再也哭不出聲,只懂得緊緊抱著他,回想幾千年一起走過的歲月,南墓山頂的歡聲笑語,眼淚最終爬滿了面頰。
她一件件脫下自己的衣服,吻上影碎詩冰涼的雙唇,用自己的全部喚醒他的知覺,當兩具赤/裸的身體相互糾纏著無法分離時,暗房裡春光灑下,高空陽光破曉,大地回春,人間已大亮。
“滴答”
有淚水滴落石地,寂靜中無聲喧譁那段付出了所有的歲月,她用無情回報他毫無所求的愛,把他逼上了絕路,卻不能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