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的時機拿捏的未免太準了些,君子游才剛回京城就出了事,莫非……
姜大夫感受到了冰冷目光的注視,回過頭的時候,蕭北城已經移開視線,托起君子游冰涼的手捂在掌心,沒看出什麼異樣。
「他情況如何?」
「惡毒入體,難免吃些苦頭,好在性命並無大礙,今晚會難過些,明早應該會有所好轉。」
「本王不要你的應該,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第一個下去陪葬!」
如姜大夫所言,君子游不知何時染上了這並不致命,卻會折騰他不得安生的毒藥,胸口發悶,兩眼發昏,一整夜都吐著血。
看著血色由黑轉紅,該是令人放心,可蕭北城看著那人愈加蒼白的臉色,聽著他時不時從齒間溢位的低吟聲,忽然想到或許對方的目的本就不是為取他性命。
難道說,是因為牽扯了這次的案子,君子游才會被害?
他撫著那人僵硬的手指,與人十指相扣,無奈的搖搖頭。
「柳管家,去把他先前拿的志怪話本取來。」
清塵道長的指點僅僅是讓君子游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後續的一切都是出於他自己的推測。
趁著君子游昏睡的間隙,蕭北城仔細看了話本中有關狼妖部分的描寫,比起民間流傳的神話更加詳細,就連狼妖在痛失愛子後連殺幾人都描寫的極盡詳細。
「書中所寫,狼妖惱羞成怒,沖入京城咬斷了降妖道長的獨生子的喉嚨後,又將與他有親緣的幼童齧死,共三人。後遷怒旁人,趁夜深人靜化形入宮,奪取三皇子的稚子之心,吞食後妖力大增,行徑愈加瘋狂,肆殺凡人幼子……這個故事看似駭人聽聞,實則關鍵不外乎兩點。」
柳管家道:「便是死去的三人,以及故事中被奪去心臟的三皇子。實則死去的三個孩童都是為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目標就是……」
這名故事中的三皇子。
君子游蹙著眉頭,發出一聲呻-吟,胸口劇烈起伏著,嘴角沁出一絲血跡。
蕭北城用帕子替他擦淨了,指尖還點點他的額頭作為安慰。
「睡吧,這些瑣事無需你再操心,交給本王便好。」
好似聽見了他的話,君子游真的消停下來,就這麼一覺睡去,直到天明都沒再嘔血。
待他脫險,蕭北城起身出門,把話本遞給緊隨身後的柳管家,後者細看了其中內容,便參透了玄機。
「原來,君少卿是擔心有人以神話為噱頭,進行模仿犯罪?」
「本王總說他寫的破書是含沙射影,看了的人都不學好,無形中給了他太多壓力,如今真的有人模仿了這種的行徑,他肯定覺著心裡過意不去。」
回望一眼弄玉小築緊閉的房門,蕭北城嘆了口氣,對此也是自責的。
「王爺擔心也會有人對皇子不利?我倒是覺著您多慮了,當朝尚無排名第三的皇子,就算出事,也輪不到皇家。」
「你細看書頁中的細節,較比其他字型,『三』這個字顯得過於扁平,透光去看,還能看出第二筆劃顏色略深,顯然是後加上去的,也就是說,原本此字是『二』,而非『三』。」
「可兇手費盡心思讓案發現場與神話相似,卻又編造出了一個並不存在的三皇子,這是何用意?難道說是暗度陳倉,表面上是對所謂的三皇子出手,實則卻是想殺害……」
「你的推測不無道理,但本王的想法與你有所偏差,或許宮中哪位貴人此時已有身孕,只是還未被外臣所知。」
「那麼有可能瞭解到此事,並有想法的人,就只會是後宮之人。」
正因想到這點,蕭北城的才會如此頭疼,好不容易才讓君子游遠離了後宮的麻煩事,如今又要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