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要搶在儀公子再次行動之前將顏先生帶出來就好了。”
一想到墨臺妖孽,我的內心又酸又疼的,他擁有尊貴的血統、顯赫的家世、輝煌的前程,找了一個我這樣的妻主可以說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汙漬。我一廂情願地想幫他抹去汙漬,認為我跟墨臺府斷絕聯絡是為了他好,也一直安慰自己墨臺妖孽性格堅強,早晚能從喪妻之痛中振作起來的——是啊,早晚,或早或晚,只是需要的時間究竟是一月,還是一年,抑或好幾年呢……我不知道,也沒有人會知道。
“我真的不可以去見他嗎……”
我的輕聲自語令正欲踏上回廊的毒瑾猛地轉身,他蹙眉道:“見他?見儀公子麼?你要讓他幫你救出顏先生?你如何忍心……”
“我還沒自私到要拉整個墨臺府陪葬!”我知道毒瑾要說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但仍免不了心存奢望,所以我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如果……如果我運道夠足,能夠順利救出顏煜,那我能不能順道再去找一下墨臺妖孽,死皮賴臉地問他願不願隨我亡命天涯呢?”
毒瑾定定地瞪著我,潑下了冷水:“就目前情況而言,不管你要見的人是顏先生還是儀公子,難度貌似是一樣的。”
既然都是不可能的任務,那麼多一件少一件其實沒區別,只要給我一定的時間,再加上足夠的運氣——我不敢再多耽擱,邁開大步,朝前院走去。
“顏煜是我的義務,墨臺妖孽是我的責任。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讓我一直放心不下,就是……殷!”本來我只是一路碎碎念,卻在快到廳堂時嘎然停住了。
娘咧,怎麼說曹操曹操就真的冒出來了——此刻,站在廳堂門前與墨臺宗親相互見禮的,不是殷是誰?!
“怎麼了?那是……”跟在我後面的毒瑾反應極快,幾乎是立刻閃身移到了廊道的外側,意圖將我的身形擋住。
“冉燮大公子,你要入暖廳見棺柩,這……不合禮數啊!”我聽到一位年長的墨臺氏如是說道。
“禮數?我以前就是太在乎禮數了,做事總是瞻前顧後,才一次又一次做出違心的決定,最終……”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殷的語氣滿是自嘲。
“之前只聽說冉燮小公子跟玄夫人是舊識……莫非大公子也跟玄夫人私交甚篤?”這是一名年輕的墨臺氏問的,雖然她說這話擺明沒經過大小腦思考,但在場的居然沒一人出面幫殷解圍,大家似乎都拉長了耳朵等著收聽八卦。
“大公子,你一直緊攥著玉環綬,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難道這束玉環綬是……”另一個年輕的墨臺氏試探道。
我順著她所指望去,果然見殷手中有物,紅色的繩結上系的是枚不值錢的青玉——曾記否,當初金玉節上的賣弄,真真假假有情無情,誰知相距不過短短兩年,竟已物是人非,如今再見此玉,不過平添幾分傷感。
“紅心……”我低低吐出兩字。
本來,我打算以一聲輕嘆作為收尾的,可我的氣沒來得及嘆出,倒是我的小心臟差點從嗓子眼中蹦了出來,只因我的餘光捕捉到殷準確地望向了我這方位。
毒瑾應該也注意到了,所以他有意無意地抬肘扶額,以寬袖蓋面,同時加快了步伐。我趕忙有樣學樣,舉手過頭,裝做整理頂上的雪巾,硬著頭皮經過廳堂。
不會穿幫吧,我對自己的變裝還有很有信心的,可能殷只是碰巧看過來的,並沒有注意到我……我力持鎮定,走路時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多看他處。
眼瞅著距迴廊轉角只有幾步之遙,我即將可以舒口長氣,竟從身後飄來了一個帶有明顯顫音的男聲:
“道長,請留步!”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萬年坑。。。。美人兒們真的真的這麼認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