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手,當時我真替你捏一冷汗,真怕你會遭到不測。”
公子錦說:“誰說不是,這人果真厲害,若非是他手下留情,我只怕早已遭到不測。”
燕子姑娘搖搖頭,含笑說:“那倒不會,這個人最是自視清高,不到萬不得已,他還不至於對一個素來不曾見過面的人下手。不過,當時我真的很為你擔心就是了,要不是麻四叔再三提醒我叫我不可妄動,我一定會現身而出,可是那麼一來,後果就不可測知了。”
“為什麼?”
“第一,這個雲飄飄武功太高。”
燕子姑娘臉現驚悸地接著說道:“即使我們倆聯手,也未見得就是他對手,一旦為他制服,那可就麻煩了。”
公子錦忿道:“你的膽子也太小了,我就不相信。”
燕子姑娘一笑說:“你先彆氣,這可不一定,你想萬一咱們倆被他制服,點了穴,拿我們作為人質……唉呀!那可是丟人到家啦!”
公子錦總是氣不過,又氣又笑地看著她,一時也不知怎麼說才好。
那一邊傳過來陣陣騷動聲,似乎是寺方發動了第二波的飛石陣勢:“噗通通……”
巨石落水聲時有所聞,進攻的清軍陣勢,也以船炮回擊,轟轟炮聲震耳欲聾,激發起的水花隔著老遠都能清晰在目。
公子錦一驚道:“又打起來了。”
“別急!”燕子姑娘說:“咱們先別動,麻四叔說要我們等著他回來,他還有話要交待你。”
公子錦感慨地道:“看來今天是不能善罷甘休了……雲飄飄這個魔頭既然親自出動了,形勢可是已危急萬分……”、
說到這裡,忽似有所憶及,奇怪地看著燕子姑娘道:“我還忘了問你,你是怎麼讓雲飄飄忽然不戰而退的?當時我看見了你發出的暗器‘彈指飛星’,難道他受傷了?”
燕子姑娘瞧著他一笑說:“謝謝你啦!你可太高估我了,我要能傷了他也就好了。”
公子錦不禁被她弄糊塗了。
燕子姑娘看著他說:“你還不明白?我那一手‘彈指飛星’人家根本就沒瞧在眼裡,只用兩個手指頭就接著了。”
“可是他怎麼忽然不戰而退?”
“妙就妙在這裡了!”燕子姑娘低頭一笑說:“我不說你當然怎麼也不明白的,其實這手功夫是我由我娘那裡偷學來的。”
“那又如何?”
公子錦更不明白了,一頭霧水地向她看著。
燕子姑娘說:“這一手彈指飛星,固然不足為奇,妙在那三粒細小的暗器‘無名子’,卻是我娘所專寵,片刻不離身的東西。”
這麼一說,公子錦才恍然大悟。
“哦——”
“你明白了吧!”燕子姑娘睇著他,俏皮地說:“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自然,當他忽然意識到我孃親自現身,袒護你,情形就大有不同……”
公子錦點說:“原來如此,令堂丁仙子當真神威蓋世,想不到連大名鼎鼎的雲飄飄也會對她畏懼三分。”
由是他不免想到那夜麻四先生與他談起的一段有關丁仙子與雲飄飄曾經相戀的往事,印證於今日此刻,果然言之非虛了。
“這就是感情的微妙之處了。”燕子姑娘說:“其實若論及武功,我娘一直是很推崇他的,只是不知為什麼,他們倆往後卻互相心存忌諱,避不見面……這又為什麼,真讓人納悶兒……就像現在,一看我孃的暗器,他就走了。”
公子錦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其實任何一對曾經相愛又複決裾分離的戀人都可提供答案,即“由朋友進而戀人易,由戀人返為朋友難”。看來這一對武林中的奇人,不僅僅是行事怪異,即使在愛情的道路上,也歷經曲折,大異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