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傷大多就是這樣,純粹屬於個人的事情,別人一般無法得知。 雖然翠芬與天嘯,有過男女之間的事情,但充其量也就是單方的曖昧。 曖昧是一個奇妙的存在階段,一邊享受著心動的快樂,一邊擔憂著這樣不確定關係,帶來的不確定性。 翠芬對於天嘯,正處於這樣的階段,同時也進入了一種,心理學上所說的境界關係。 所謂的境界關係,就是一種不確定的浪漫關係,是無法準確定義的,一種親密關係模式。 這種境界關係,能夠給其中的一方,帶來強烈的不安、沮喪、困惑、受傷等自負的情緒。 所以有很多人在曖昧的後期,受傷的重要原因,尤其是急於想確定關係的一方。 這天的下午哥哥二蛋子,準備到野外去抓兔子,來改善改善家中的伙食。他蹲在地上梳理著,出去所需要的工具。 凌栩也像模像樣地,蹲在他身邊,兩隻小手託著下巴,一副可憐相看著哥哥,纏著他也要跟著去。 二蛋子本不想帶他去,帶他出去萬一有個閃失,母親是放不過自己的。 但他經不過凌栩的死纏,扭頭四處看了看,發現母親翠芬不在家,就勉強答應了。 冬天的大荒過於寒冷,二蛋子給凌栩,穿戴得嚴嚴實實,後背上揹著他,一隻手牽著兩條細狗,就向荒野深處走去。 細狗這個狗的種類,也真是兔子的剋星。兩條細狗到了荒野之中,就開始分散尋找獵物。 並且在廣闊的荒野,盡情地舒展著自己的本能。 二蛋子把弟弟凌栩,放到一棵老榆樹的附近。叮囑他不要亂走,嚇唬他要是亂跑,自己就找不到他了。 野外孑身一人的凌栩,聽了哥哥二蛋子的話後,也不像在家那樣頑皮了。 小腦瓜不住地上下點著頭,他知道若不是這樣,下次哥哥就不帶自己出來玩了。 哥哥二蛋子在凌栩的臉上,親一口後之後,急忙就去尋找兔子的腳印。 不甘寂寞是孩子的本性,雖然凌栩聽話的坐在雪地上,但手也沒有閒著,獨自團弄起雪球,朝著一個方向亂扔著。 玩了一會兒之後,抬起頭遠遠就看見,有一隻細狗騰空掠起,舒展開的曲線十分完美,奔向所發現的獵物。 而後一隻淺灰色的兔子,隨即向他的方向飛奔過來,細狗在後面張著嘴,伸著舌頭繼續攆著。 凌栩眼看著這隻淺灰色的兔子,跑到自己附近的老榆樹下,然後就不見了蹤跡。細狗大口喘著粗氣,站在樹旁邊汪汪地吼叫。 凌栩這孩子,穿實在的太厚了,即使想跑也跑不起來,只能晃晃悠悠地,走近那棵老榆樹。 然後發現老榆樹的根部,有一個窟窿,兔子就在裡面,身體在瑟瑟發抖。 他伸出小手去抓,可是他的胳膊不夠長,索性就一屁股坐在洞口把它堵住。 於是嘴裡便奶聲奶氣大聲地呼喚著,在附近尋找兔子腳印的哥哥。 二蛋子聽到凌栩發出聲音後,快速地跑到他的身邊。 他張著小嘴嘰嘰喳喳地告訴哥哥,有隻兔子就在他的屁股底下的窟窿裡。 二蛋子伸手把他抱走,同時也看見了洞裡的兔子,伸進胳膊抓也抓不到。 不過他可比凌栩有辦法,他朝著這個弟弟笑了笑。然後從身後拿來,一根長長的木棍子,果斷地伸進那個洞中。 凌栩發現哥哥拿的木棍子,跟平常的棍子明顯不同,因為它的前端,綁著參差不齊的鐵絲頭,他怎麼看也看不明白。 二蛋子把木棍子,直接抵住洞裡兔子的身體。用手不斷地擰著手中的木棍子,一會輕輕拉拽一會繼續擰著。 凌栩就站在他的身邊,用著疑惑的眼睛,一邊看看洞裡的兔子,一邊看著臉色緊繃的哥哥。 擰了不長時間,只見二蛋子把木棍子,從洞裡一點一點拽了出來,當然凌栩最終看見了,被捉住的兔子。 這時他才看明白,原來是木棍前端的鐵絲,纏住了兔子身上的毛。 天色漸晚該回家了,凌栩身後背了下套子,套到的一隻野雞。 二蛋子脖子前面,掛著裝著幾隻兔子的布袋子,身後還揹著弟弟凌栩,一路說笑著回家了。 走到屯子邊,二蛋子遠遠地就聽見母親翠芬,還有妹妹奚若喊叫凌栩的聲音。 凌栩一時也離不開翠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