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日總以微笑待人的小腳女人,也被屯子裡的人,稱之為善良的人,在此刻一反常態,暴怒起來猶如母狼一般。 事實上在這個世界上,真正善良的人是非常稀少的,大多數人都有著一顆黑暗的心。即便是自己微小的不如意,就會激發人性中,最為醜陋的一面。 老太太這樣的家暴行為,很容易使弱者屈服,讓其在心理和精神上飽受痛苦。並且還能損害身體和身心健康,當然還有人格上尊嚴。 滿桌子她自己當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只是聲嘶力竭的嚎叫著,這種悽慘的聲音,在屯子的上空飄蕩著。 當時翠芬家距離老太太的家,並不算是太遠,聽到新媳婦的哭聲之後,暗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是傻子媽,開始打新婚媳婦了,多年的媳婦熬成婆,開始伸展自己的,所謂尊嚴了。 自己也在那時候過來的,懂得做一個新婚女人的難處。好奇心驅使翠芬,兩步並做一步快跑,到底想看看,他們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她跑進屋裡的時候,看見滿桌子還吊在房樑上,晃晃悠悠非常的可憐。 此時的她已經不哭了,一雙稚嫩的眼睛狠狠的,盯著刁鑽的婆婆,目光中充滿著仇恨。這種仇恨好像一條毒蛇,也好像是一把尖刀,任憑婆婆的鞭打。 “老嫂子!你快住手吧!你可別再繼續打了,再繼續打下去,一定會出人命的。你的心是鐵打的,她才是個多大的孩子,能經受你這麼打嗎。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怎麼向她的父親,你的姑爺子交代,他要是這樣打你姑娘,你會怎麼樣的想。”翠芬勸囑地說道。 “大妹子!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新娶回來的媳婦,要是不及時去打,不及時管教管教,怎麼能規矩出一個好人來。 現在不殺殺她的威風,以後她不得上房揭瓦,我這個家還能過好嗎。”老太太沒有好氣地回答。 “老嫂子!咱們一個屯子住了這些年,也可以說我是你看著長大的,也別怪我翠芬多嘴,這媳婦剛娶回家門,她是否做錯什麼了。”翠芬看著可憐的新媳婦,心裡無限感傷地說。 “你也生過孩子,我們都是過來人,這事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你也知道這女人就是一個賤種,只有被男人睡上,過後也就老實多了。 可是她和老大睡了一宿覺,還是原封貨,她的身子不讓老大動一下。你到是說說,也平平這個理,娶媳婦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 不能生孩子,娶個吃閒飯的養著,我這個家還沒有這個能力。”老太太如此這般地對翠芬說。 “老嫂子!咱們都在一個屯子裡住著,你也知道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去。不是我翠芬說你,那能怨人家孩子嗎。”快言快語的翠芬,一語也是道出了傻子的實情。 “可是我不怨她,那我還能怨得著誰,難道我還能怨我自己,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為了她我還白搭出,一個上好的姑娘,我的命怎麼這麼的苦啊!”老太太聽過翠芬的話之後,也感到自己說話理虧,但還要強詞奪理。 自己生養的兒子,自己不能不知道,全屯子的人也知道,都傻冒氣了。 老太太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哭嚎叫起來,好像皮鞭打在她身上似的。她怪自己的命不好,生了個傻兒子,娶個媳婦也不會睡,這樣下去怎麼可能抱孫子。 看老太太還在撒潑謾罵,翠芬和陶老二把小媳婦,從房樑上接下來。 看著孤單無助的孩子,她的心裡也頓生憐憫。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嫁給一個這樣的傻子,多多少少也難為她了。 翠芬又勸了一會,對於這個專橫跋扈的老太太,自己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來改變小媳婦的命運,女人的命運就是這樣,她也見怪不怪了,只能轉身就回家了。 滿桌子嫁到這個家,一段時間以來,被打的遍體鱗傷,想跑是跑不了了。因為他們這一家人都回來了,只能選擇認命,從此不哭也不鬧。 一種交疊在一起的悲傷和仇恨,漸漸地在她心中滋生起來。 老太太當然也知道,打終究不是辦法,但適當的下馬威,還是應該有的,哪家不是這樣。 這個家也實在是太窮了,一鋪小炕上睡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