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屋裡,他平時一個人習慣了,還真是沒個落腳坐下的地兒。
“也好,那爹您到堂屋坐下,我去房間拿個脈診過來。”在公公房裡卻是多有不便,讓沈衛國陪同沈根深先到堂屋裡等著,文娟幾步回了房間,取了阿爹特意給她準備的脈診出來。
“爹,您坐,把手放在這上面!”請沈根深在主坐先坐下,文娟在一邊側坐,待沈根深放好左手,她伸手輕叩在沈根深的脈關之上,片刻後,手下的脈象在心中與她腦海中的脈象代表脈案以及剛才看出來的結果對應,互為參考,積累了些經驗之餘,對於沈根深的情況,文娟也更有把握。
“脈象還好,爹,不過您最近也要多注意休息休息,過猶不及!但是您這舊疾除非根源解決,把那異物取出才能根治,只是緩解還是換湯不換藥,治標不治本!”沉吟了一下,文娟靜靜的說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沈根深卻是早就看開,擺擺手不在意的道:“那年月,能夠留下這條命,已經是幸運,比起我那些老戰友,我還能看著衛國兩兄弟成家立業,已經是僥天之倖!”那個戰火連天的年月,他不過是損了條腿,保住命已經是萬幸。
“呵呵知道爹您心態好,不過擱以前沒有辦法的時候,緩解不讓您難受就是好辦法,但是索性您是有福之人,前兩日我和衛國去註冊,無意中得到兩冊醫藥手札上,倒是記載一種針法,只要用藥配合得當,不僅能夠幫您取出殘留在筋骨內的彈片,還能讓您不說恢復如初,卻也與常人差不離,以後腿腳得當,再也不用受舊疾困擾!”眸中帶著點點笑意,文娟靜靜的說道。
但是,這平靜略微喜悅的語氣,給沈家父子倆帶來的,卻是不次於核彈爆炸一般的衝擊,震驚過後,沈根深還在顫抖不敢置信,三十年困擾的舊疾,被醫生斷定無法取出,取出來就相當於強行廢了腿部功能的絕症,還有恢復的可能!
沈衛國卻是不假思索的追問道:“媳婦,你說的可是真的?需要什麼,你給我說,我們全力配合!”
幼年家裡壓力大,養著他們兄弟倆,還想盡可能的不讓他們兄弟差別人什麼,阿爹就拖著他這傷痛的腿,忙時做工搶收,閒時走南村去北村幫人家做做傢俱,他記事起,沒少碰見他爹腿紅腫青紫的老大,痛得幾乎難以剋制,滿色猙獰變形的忍耐難熬。
所以,當初他剛過徵兵最低年齡底線,就讓他爹舍了面子送他提前入伍,再苦再累,他也無所畏懼,哪怕是九死無生的戰場,他也毫不退縮,視死如生,就是想要拼出個前程,減輕家裡的負擔,替他爹撐起家裡的天,可以不用讓他爹在那樣辛苦養家。哪怕是他不幸犧牲了,也能給他們家不少撫卹
不過,那是之前的想法了眼神暖熱期待的看向媳婦,他現在還有親人在期待,最重要的是有了放在心裡的媳婦,他哪捨得丟了這條命,珍惜著呢!
“當然是真的,我雖然沒有出家,但是也不曾打過誑語!嗯,就是現在手頭的藥材不全,這兩天要好好準備準備,正好趁到你在家,一舉把爹腿內的異物取出,後面的調養慢慢循序漸進即可!”文娟確定的點點頭,擱以前她可能沒什麼辦法,但是現在除了麻煩些,卻不是太大的困擾了。
沈衛國滿心感激的看向文娟,媳婦這話對於他來說不亞於天籟之音,他心中簡直欣喜若狂。“媳婦,媳婦,你別生氣,我不是懷疑你,只是真的真的太歡喜了。你說,需要我做什麼配合,我全力以赴!”只要能將他爹的腿治好,哪怕用他的腿相換,他都願意。真的沒有懷疑媳婦兒,媳婦兒是他的,剛娶回家,新婚燕爾,只恨不夠甜蜜,假期太短暫,哪能讓媳婦兒出家,這個想法,想都不要有!
“大部分需要的藥材,阿爹那都有的,只是還有一兩個主藥材,咱們回頭需要去山裡看看,能不能尋摸到些山參和龍骨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