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你開始說的仁者愛人?”
“我對基督教的理解現在改變了,同意你說的,基督教是有“愛人”這個要求,但是,有要求不見得能做到呀。我可是沒少聽人說,基督教對和自己信仰不同的人,懲罰起來可特別不客氣。”
“你說的不錯,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我們可以把這個實行層面的東西先放在一邊,首先知道二者的基本主張是什麼。然後再論解決的方法。”
“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可以同意你剛才說的,二者是有不同。”
老曾沒有在這個層面糾纏,贊同了麥柯的說法。
接著,曾國藩又問:“那麼,基督教怎樣做到‘愛人’的?”
麥柯一看進入了自己預定的模式,笑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滌生,我先問你一個更根本的問題,你是贊同人之初,是性本善呢,還是贊同人之初,性本惡?”
“哈哈!這個問題還真沒有確切的答案。”
大概這也是曾國藩的擅長領域,他沒有遲疑,立刻答道:“我同意《三字經》教育幼兒的人之初,性本善,也同意性相近,習相遠,需要教育和良好的影響小孩才能學好;同時我對荀子說的人之初,性本惡也不是很反對,而且似乎越來越是這樣。”
“我覺得哈,滌生,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人性本善的一個矛盾。如果人性本來是好的,就不需要後來教導才變好;而且如果大家都好的話,那個惡的環境也沒處可來,也不用換地方,挑環境的瞎折騰!而這些教育以及其它的瞎折騰之所以需要的根本原因,都來源於人性本惡。”
“我其實也不反對你這樣說。也許三字經描述的是大成先師夢寐以求要恢復的狀態吧,我想。”
“有這種可能。克己復禮可是他老人家一輩子追求的!如果看看基督教的認識,就更有意思了。基督教的聖經說,在人剛被造的時候,人性是從神那裡來的,還真是本性善良的,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人性符合神的標準。”
“既然如此,你怎麼剛才說人性本惡呢?你不是特別相信聖經嗎?”
曾國藩疑惑地問。
自從上次和麥柯見面以後,他可沒少花時間讀聖經,就是麥柯送給他的那本。
麥柯點點頭,又搖搖頭,遺憾地說:“可惜老祖宗沒有禁得住誘惑,犯了罪,從那時起,就背離了神,也就是性本惡了;所以,我覺得孔夫子說的是復古理想,荀子說的是可悲現實,滌生,你覺得如何?”
“有道理!其實,這樣說來,大成先師對現實的認識和荀子是一樣的,否則他也沒必要復古了。如果人都是本性善良的,難道復古回去變為不善良?”
老曾果然有觸類旁通的敏思!
“後來朱子提倡的存天理,滅人慾,也是一個道理;如果人慾不是惡的,為什麼要滅?而這個惡的**,顯然是從這個惡的本性出來的。”
這位滿清教育部長級高官顯得博古通今。
“哈哈哈,滌生兄說得太對了。”
二人至少在這個方面達成了一致的認識,都認為人性本惡是一個現實狀況。
有了這個共識作為基礎,才使得繼續討論有可能。
“麥軻老弟說的也不差!”老曾報之以李,“不過,這個和你前面說的基督教愛人主張,有什麼關係?”
“大有關係!人性本惡,人就按照本性行事,行出來的會是愛人嗎?”
“當然不能!估計都是害人;即使不害人,也是因為怕害人招致被害,而不是心存愛人的心願。”
“所以愛人,是本性為惡的人做不出來的。”
麥軻直指基督教信仰的根本!
“因此,基督教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改變人心,把原來的性惡,變為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