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多羅巴率本部兵馬二萬,駐在城東南大路,隱隱有偷窺廓州之意。
西寧州城,就是青唐王城,經過大宋修繕一新,城堅牆厚,面對城外十餘萬大軍的包圍強攻,城內奸細內應不斷,主帥高永年出戰被俘,形勢萬分險峻。
守城副將、團練使羅虎,原本是一個從來不顯山露水的普通將軍,臨危受命,勇挑重擔,一下成了一位鋼鐵般的護城衛士、就象西寧城外大山的脊樑一樣堅不可摧。他不慌不忙,好整以暇,指揮若定,排程城中三萬守軍,嚴密防範,日夜守城。
再加上西寧糧草、水源充足,把個西寧州城守的鐵桶一般,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湯,真是羅虎胸有成竹,西寧堅如長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讓西夏大軍望城興嘆,徒負奈何。
西夏和青唐大軍把西寧州城團團圍住,一面攻擊,一面派兵四處掠奪,附近的一些小城村寨慘遭滅頂之災,西夏大兵所到之處,赤地千里,牛羊遭殃,雞犬一個不剩。
你想呀,十餘大軍每天要吃掉多少東西,不搶行嗎?
不行!
讓他們不甘心的是,嘴邊最大的一塊肥肉一直看著眼饞卻吃不到嘴裡,就象狐狸吃刺蝟——無處下口。
西夏大軍主帥、“鐵騎軍”都統軍、“鐵槍王”付建炎,一陣完勝大宋將軍王厚,返回西寧後開始組織對西寧更猛烈的攻勢,可惜的是強攻多日,損兵折將,毫無進展。近日一些不利的情報相繼傳來,積石軍劉仲武大軍和王厚合兵一處,宋兵援軍早晚要到。
西寧久攻不下,又是高原作戰,糧草補給困難,各種病患不斷,非戰損嚴重,士氣低落,眾將已有歸意,付建炎已經把目前西寧困局飛報給千里之外的西夏軍隊最高統帥晉王察哥,專候軍令。
這日,付建炎在中軍帳內正和幾位統軍、副統軍、監軍等高階將領商議軍情。
一位監軍看過今天的戰報,不禁搖頭嘆氣說道:“西寧城高牆厚,羅虎守衛森嚴,攻城部隊傷亡慘重呀。”
這就是現狀,其他將領嘿然不語。
付建炎皺起眉頭,他問:“對於西寧,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沒有人支聲,沒有人支聲,就是沒有人有辦法。
辦法一開始有,可用過了才知道,那不叫辦法。
攻堅戰不是偷襲、伏擊,如果不用士兵的屍體去堆,是爬不到城牆上的,問題是西寧的城牆有點高。
就在大賬內眾將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中軍校官來報:“青唐王子溪賒羅撒和大酋長多羅巴求見。”
“請!”付建炎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個字。
'(232.酋長獻計)'
中軍帥帳,西夏領兵主帥、“鐵騎兵”都統軍付建炎見到青唐王子溪賒羅撒和大酋長多羅巴,雙方敘禮入座。
溪賒羅撒原本是一位年少尊貴、英氣外露、略顯稚嫩、少不更事的王子,經過時間的磨礪,竟然一臉的滄桑,如今更象一位胸懷天下、身負重任、思慮過重的少年君主。
一年多前,溪賒羅撒兵敗渴驢嶺,星夜走青唐,與母親青唐國主青宜結牟生離死別,廓州一戰更是被高永年一箭穿肩,帶箭而逃。
碾轉流亡到西夏,與多羅巴會合,只能屈尊紆貴委曲求全,這一切給小王子留下揮之不去痛苦又難忘的記憶,讓他知道了“逃亡之路”就是一條充滿艱辛和屈辱的道路,至於那條偉大的“贊普之路”早就在他心頭沉寂多時了。
後來,小王子溪賒羅撒費盡周折,總算是得到西夏支援,重回青海湖畔,召集部族舊軍,日夜思圖恢復故國。
此時,國已不國,物是人非,一切從頭開始,談何容易。
事業上的挫折、生活中的動盪,居無定所,四處漂泊,讓溪賒羅撒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