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說道:“你們都是瞎咋呼,弄個皇帝過來,送去解剖室切開來,該分解分解,該切片切片,一研究不就行了?”
這個研究皇帝身體秘密的建議讓討論者們的討論暫時停頓了一下,不過片刻之後有人嚷嚷起來,“殺幾個皇帝算個球!咱們起來造反不就是要殺進北京,幹掉韃子皇帝麼!”
“沒錯!進北京,殺皇帝!”
大夥立刻就嚷嚷起來。
沈心對這個討論方向的變化又好氣又好笑,光復軍不愧是一支造反的軍隊,大夥固然因為缺乏歷史知識導致了對皇帝與神靈之間關係的種種誤解。不過討論的話題進入刀對刀槍對槍幹仗的時候,大夥立刻就恢復了自信。
既然情緒到了這個地步,沈心終於開口了,“我說啊!如果皇帝真的是所謂龍,那麼為啥滿清和我們打仗每戰必敗。如果什麼有功名的,當大官的都是星宿下凡,為啥我等殺了那麼多的滿清大官,也沒見他們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光復軍軍官想到光復軍縱橫天下的時候,殺過成百上千的官員也沒見殺出什麼異狀來。心中對皇帝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也覺得奇怪了。鄭仲明問道:“沈政委,這皇帝到底是怎麼來的?”
這個問題讓沈心沉吟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韋澤已經任命他老婆祁紅意帶頭編撰簡易的“中國通史”,其中很大一部分內容居然是有關各個朝代的皇帝出身。包括皇帝們是那裡人,祖上是做什麼的。
沈心現在算是明白了,別說普通民眾,即便是讓光復軍的軍官完全把皇帝當作普通人,的確是很難的事情。沈心自己就對韋澤的能力、眼界、學識,態度無比欽佩。若是說韋澤是星宿下凡,沈心知道自己不敢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可這不等於沈心認為韋澤刀槍不入,擁有能夠變化的神通法力。
但是,光復軍的政治課講過社會制度,皇帝不過是這個社會制度形成的一個政治存在而已。如果沒人對普通百姓進行“政治啟蒙教”“政治教育”的話,大家對世界的理解不過是完全以自己為核心來看待世界。
想到這裡,沈心說道:“這個世上所有的皇帝都是正常人,沒有一個是什麼真龍變化的。”
有過方才殺皇帝的討論,同志們倒也能夠接受這個論斷。鄭仲明就說道:“難道那幫皇帝們說自己是真龍天子的話都是騙人的?”
這個論斷既離譜又武斷,沈心本想為皇帝澄清一下,把他們形容成龍子龍孫的,其實是那幫趨炎附勢的文人。不過轉念一想,沈心卻沒有這麼說。光復會的政治部培訓中,有關於滿清實施文字獄的內容。若是沒有皇帝們的認同,那幫文人哪裡有膽子敢說這等話。不怕被砍腦袋麼?
所以沈心思忖片刻之後毅然說道:“那些皇帝都是最會說瞎話的。等咱們打下北京,大夥可以把滿清皇帝拖出來,親自捏一捏,踹幾腳,大家就知道這所謂的皇帝也不過是一般人罷了。”
親自見到了越南皇帝,又聽了團長沈心的保證。大夥逐漸開始確定皇帝也是一般人,還是會吹極大牛皮的一般人。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的閒話,造反者們說了一會兒怎麼打進北京,把作為珍奇異獸一樣的皇帝老兒痛打之後拖出來光著腚遊街,然後如何剝皮拆骨切片做成標本。隨著扯淡的內容越來越靠近科學,歡快的討論就顯得沉悶起來。到了這個地步,大夥很快就把話題轉回到了白天見阮朝皇帝的事情。
阮朝朝廷的態度明顯有種息事寧人的味道。展現一番軍事上的強力優勢之後,光復軍也得給地方總兵一些好處。沈心當然知道光復軍按時給了廣寧鎮官員們的“冰炭費用”。各國官僚都這個熊樣,必須用暴力讓他們屈服。不過屈服之後若是逼迫過甚,那些越南官員雖然不敢名面上硬來,私下裡頭動些手腳就會讓人頭痛。這時候就得有些“潤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