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在港口,艦體上裝飾著綵帶,上面插著彩旗。韋澤健步如飛,恩叔有人扶著。上了軍艦之後,恩叔很是意外。和那種炮塔林立的戰列艦完全不同,這艘軍艦的上部一片平坦,如同是巨大的長條形操場。在軍艦右部有一個小小的塔樓。平坦的軍艦甲板鋪設著柚木甲板。兩架飛機停在甲板上。
“都督,這是用來做什麼的?”恩叔很是訝異。
“航空母艦,現在是偵查航母,裝載的飛機全部是偵察機。每一個戰列艦大編隊裡面都會有兩艘或者更多的偵查航母。白天的時候,偵察機會起飛搜尋周邊上百公里的敵人。恩先生,您在軍事上有著深刻的造詣,所以您一定知道。在海上,相隔幾十海里,就跟睜眼瞎一樣。我們的偵察航母並不完善,限制很多,技術也有太多不足。但是在一個全是盲人的國度裡面,只有一隻眼睛的人也能當國王。”之後一句雖然說得看似謙遜,不過韋澤得意的語氣難以掩飾。
“你準備派艦隊到大西洋作戰?”恩叔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有所準備。不過能實現怎麼都得一兩年才行。這種偵查航母本身還需要大量人員,飛行員,指揮員。要知道,判斷飛機能不能起飛和降落,那需要非常有經驗的飛行員。而這些飛行員,是一定要目睹很多悲劇。人類血戰前行的歷史,就如同煤的形成,起初是一大塊,最後是一小點。”面對恩叔,韋澤總是很有種文藝青年的感覺。因為別人聽到這話,總是會曲解或者過度解釋韋澤的想法。
“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可以讓這個國家永存麼?”恩叔嘲諷韋澤的時候從來不會客氣。
“我們中國的歷史讓我們早就知道沒有不滅的王朝。我建立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只是為了拉動技術進步而已。”韋澤根本不為所動的答道。
“為什麼你這樣的純粹的唯物主義者總讓我感覺一種難以置信的荒謬。我一直認為純粹的唯物主義者總是有些悲天憫人的情緒,而你更像是一位宿命論主義者。對於結果從不抱怨。”恩叔對韋澤的不正常忍不住有些抱怨。
韋澤倒是沒想到恩叔竟然會和傳統歐洲讀書佬一樣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笑道:“因為我相信人民。就我看來,這個世界上有少數人的確有些是因為天生的腦補結構問題,天生就是社會意義上的壞人。不過大多數人在正常的時候,他們都是竭盡全力去做到自己能完成的極限。基於對人類社會的信心,我認為一切結果都沒什麼好抱怨的。對於那些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他們的墓誌銘難道不該是,那樣真摯高尚的一代信徒已經死去,他們會緬懷自己的不幸,卻沒有怨恨。”
韋澤這段文青味十足的話還真的給了恩叔些觸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真正不去怨恨的人卻沒有幾個。也許韋澤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但是他本人成為了無數人怨恨的物件。
不過恩叔也來不及多想,韋澤可不是來發表感慨的。他到天津來的目的就是給這艘兩萬四千噸的偵察航母主持下水儀式,給有功的同志予以表彰。對建造過程中不幸遇難的工作人員表達哀悼。為接收船隻的部隊進行鼓勵。恩叔覺得自己的體力甚至都不足製成參加完全程。
最後一條就是新船下水儀式,一位女軍人,一位船廠女工把香檳酒瓶砸在船頭上。飛散的碎片和白色的香檳泡沫尚未落入海面時,歡呼聲就響了起來,軍樂聲隨即響起。船頭上系的綵帶一根根斷掉,船錨升起,汽笛鳴響。在船體周圍圍著厚厚橡膠防撞墊的拖船牽引下,這艘兩萬四千噸的龐然大物離碼頭越來越遠。
落後的被先進的毀滅麼?恩叔心裡面的歷史唯物主義情緒有些昂揚。熱情、歡喜、科技、先進、戰爭、流血,這些東西依附在碼頭的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