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間散發著熱乎乎的水汽之時,巴拉頓湖畔的豪宅裡面已經有點涼爽的感覺。這對豪宅的主人米克羅什老爺意義不大,他臉色難看,瞅著醫生放在桌面上的盒子。盒子外面是層粗糙的布,裡面襯著棉花,一小瓶澄清透明的藥劑放在裡面。瓶口用金屬皮封著,加上厚厚的瓶壁,讓米克羅什老爺覺得很堅固。
“這藥……管用麼?可別跟硫酸奎寧一樣,差點要了我的命。”米克羅什老爺的語氣非常不快。這也不能全怪他,別人用硫酸奎寧的反應比較大,而米克羅什大老爺則是心臟一度停止跳動,若不是醫生搶救及時,他此時墳上的草大概都長出來啦。
“這是中國藥。”醫生答道。
盯著藥瓶上那些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看了片刻,米克羅什大老爺的臉上露出了深切的懷疑表情。他對自己不熟悉的東西都抱持懷疑的態度。
“這藥的價格是奎寧的五倍。老爺您要是不想用的話……”醫生有些想打退堂鼓。
沒想到這個價錢一出,米克羅什大老爺的臉色登時就變得好看起來,他率直的答道:“好,就用這個!”
醫生很是意外,他補充了一句,“這個藥不是打一次就好,整個療程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大老爺眉頭一皺,“你是覺得我沒錢麼?”
“不不”醫生連忙搖頭,他也不想再對此做什麼討論,立刻開始給大老爺注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中午已經過去。然後米克羅什老爺已經感覺到了瘧疾發病前的感覺,渾身開始感到寒意,心跳加速,口乾舌燥,連眼中的蔚藍天空都開始蒙上薄薄一層黃色。
“蠢驢,快給我拿皮襖來!”米克羅什老爺聲音顫抖的咒罵著僕人。
就在僕人快步跑去拿保暖衣服的時候,那股瘧疾發作的強烈勁頭突然終止下來。眼前的黃色很快消失了,米克羅什老爺感受到瘧疾發作完畢階段的熟悉感覺。就在僕役抱著皮袍跑來的時候,就見米克羅什老爺站在豪宅正廳的門外,自得的抽起了進口雪茄煙。甜美的味道讓人覺得心情一爽。
“喂!車伕大老爺,你好好趕車行不行?到了地方之後你就可以盡情的喝酒。”從大門外傳來了叫罵的聲音。
米克羅什老爺臉色從放鬆到苦笑,他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道:“新上任的法官來了,一場新瘧疾又開始啦。”對僕人吩咐了幾句,米克羅什老爺直奔大門迎接。
從門口進來的是一位法官,他留著維ye納上層喜歡的兩撇濃厚髭鬚,穿著法官的服裝,氣哼哼的拎著一個公文包。一見到米克羅什老爺,法官就嚷道:“讓我們先把事情辦了吧。”
“請到後花園談吧。”米克羅什老爺帶著非常得體的笑容,就是說用大莊園主面對代表政府權力的法官的微笑說道。
法官並沒有拒絕,看得出這一路上的經歷讓這位執掌公權力的老爺很不開心,以至於對多走幾步路毫無感覺啦。
豪宅位於巴拉頓湖畔的半山坡上,後花園視野很不錯,米克羅什老爺居高臨下的指著遠處的巴拉頓湖說道:“閣下,您看這風景多美。”
法官隨便瞟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然後米克羅什老爺又指著上面的山坡,“閣下,從這裡到山頂,全部是我的土地。”
聽了這話,法官臉色一變。接著就見米克羅什老爺又指向山下,從這裡到湖岸邊,也都是我的葡萄園。
“哦……”法官忍不住拉長了聲音,然後他終於用擺脫了情緒的公事語氣說道:“閣下,我來這裡是調查您槍殺的那個法比奧……”
“請坐。”米克羅什老爺讓法官在木質的桌子旁坐下,給法官點了根雪茄,這才從容的說道:“我知道,那是大前天,8月16日的事情。”
法官拿出筆記本,這時候就見僕役提了一個藤條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