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吭聲,凡是能混到中央委員的都是想做點什麼的。那種無慾無求的人不可能爬到今天的高度。
梓煬繼續說道:“我覺得我們兩個的矛盾不是私人矛盾,完全是怎麼做事的矛盾。我必須非常明白的講,我反對你那種命令式的做事方法。”
“你那套就管用麼?”沈心終於忍不住冷笑道。
梓煬毫不客氣的說道:“若不是都督在北美戰爭結束之後立刻開始撤銷那些經營的很糟糕的企業,你肯定堅持不到任期結束。你的那套只能做手段,若是沒有都督這樣雄才偉略的人指揮,單靠你的手段,必然是要鬧到大亂。”
沈心沒有立刻回答,梓煬的話著實觸到他的痛處。在韋澤對那幫表現不佳的企業痛下殺手的時候,沈心其實並不真的認同。直到看到針對這幫無能之輩的調查報告上來,沈心才真的理解到即便是國家主席同樣不知道很多事情。
梓煬也不管沈心,他繼續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以前我覺得以國內的安定,一切為了勝利只是句口號。當了這個主席之後,我總算明白這不是口號,這是國家的政策。所以國家為了追求產量,在效率方面做了極大的讓步。沈心同志,現在我們的國策是和平,效率問題就必須拍到第一位。那些貪官才能貪汙多少,隨便一個大企業效率稍微差點,就比所有貪官一年貪掉的錢都多。我想你肯定明白這點吧。”
“你準備怎麼辦?”沈心開口問。即便梓煬說的話完全不合沈心的心意,這次談話好歹也算是有格調的談話。
見到沈心這麼問,梓煬立刻來了些精神,“以前都督每隔一個階段,就會讓國有資本撤出一些產業。最初的時候,連食堂還是國營的呢。北美戰爭結束之後,國家雖然裁撤了大量企業,不過沒有跟以前那樣從產業裡面撤退。我覺得需要再啟動這個程序。”
聽了這個政策方向,沈心冷笑起來:“呵呵!鋼鐵、電力、自來水、化工、機械、造船,你準備讓國家放棄哪個行業?”
“不是讓國家放棄,而是讓更多企業進來。不是讓所有行業都放開,是分步讓那些已經扛不住的企業先放開。沈心同志,我知道你堅持鐵的紀律,我也認為在軍隊裡面這麼做沒有問題。但是管理企業,發展生產力,靠命令肯定不行。軍隊完成命令,要接受生與死的考驗,企業從來沒有這樣的壓力,所以很多企業覺得我完成命令就好,至於技術是不是先進,有沒有節約,成本核算是不是合理,和他們有個蛋的關係。沈心同志,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很多事情的具體條件不同。”
梓煬說完,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一份東西遞給沈心,“這是我這幾年工作裡面認為必須改革的要點,請沈心同志你看一看。若是你們那些同志不能接受,我大概是沒辦法推動的。”
沈心有些將信將疑的接過梓煬遞過來的檔案,看梓煬站起身施施然而去,他心裡面很是訝異,因為梓煬的話在某個程度上打動了他。關於軍隊與政府和企業的區別,梓煬的觀點的確很有說服力。在戰場上實現命令需要用生命作為代價,這樣的極端條件不能當做普遍狀態。從這個角度來看,‘一切為了前線,一切為了勝利’的鐵血時代真的結束了。
然而沈心有本能的感覺到一種不安,和梓煬這傢伙鬥爭了這麼久,沈心對他的評價即便很負面卻不算低。而且鐵血時代結束意味著沈心的時代完全落幕,在未來的新時代裡面,梓煬無疑走在了前面。這貌似對沈心很不利。
‘要是王明山在就好了’,沈心忍不住想。他這位老兄弟對經濟的認識水平很高,如果王明山看這份檔案的話大概可以看透一些沈心看不透的陷阱。
王明山此時在維ye納與老婆孩子匯合,孩子們結束了考試,終於到了最歡快的暑假。孩子們的老孃格蕾絲一到維ye納,就忍不住評價道:“有點涼。”維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