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說道:“韋兄弟,既然我等已經決定要回道州,此時當出城一戰,逼退清軍才好。”
在永安,在桂林,太平軍每次準備撤退之前,都不是偃旗息鼓,而是要派兵對清軍發動攻擊。這種戰術能夠很好的迷惑清軍,讓清軍摸不清太平軍的思路。等到突然脫離戰線的時候,才能讓清軍不至於發現太平軍的動向。
韋澤到沒想那麼多,原本他想的只是趕緊上城牆,有清軍做演習工具的機會可不多。正好看看炮兵的能耐。在未來動向上,可遠沒有林鳳祥想的這麼遠。聽了林鳳祥的建議後,韋澤再看自己的部隊,卻發現這麼一群頗為疲憊的部隊根本不適合出城作戰。
林鳳祥等著韋澤釋出命令,卻見韋澤一臉難堪的表情,他忍不住問道:“韋兄弟,可有什麼難處?”
韋澤答道:“兄弟們實在是太疲倦了。”
這個回答讓林鳳祥無法理解,韋澤的部隊南下奪取江華與永明,然後出兵攻打劉長清,中間隔了快半個月。這才打了一仗,走了幾天,就“太疲倦”。這可與韋澤的戰功大不相符。東王楊秀清帶著太平軍從桂林一路北上,連續作戰十餘日,也沒到疲憊的無法出兵攻擊開始敗退的清軍的道理。
只是韋澤部隊的事情輪不到林鳳祥插嘴,韋澤也的的確確是有戰功的。林鳳祥說道:“既然如此,無論如何明日都要與清妖接仗,帶了這麼多大車騾馬,若是不能先擊退清妖,卻是不好撤回道州。”
林鳳祥這麼講,韋澤心中也鬆了口氣。他也不想大費口舌的對林鳳祥說這些日子以來部隊練兵到底多辛苦。打仗的話,大夥只要敢進攻,清軍基本不是對手。可這練兵就完全不同了,為了讓戰士們能在戰場上發揮出戰鬥力,基礎的練兵非常辛苦與枯燥。再說清軍兵力有兩三千人,還有膽量攻到灌陽城下。韋澤絕對對於這支清軍,他必須得好好的制定一下作戰計劃,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派兵出去開打。
城外的江忠源此時也沒了強攻灌陽的計劃,對面太平軍的戰鬥力著實超出了他想象之外。如果說肉搏戰中清軍的劣勢還能歸結於土匪們悍不畏死,火槍射擊也是很容易掌握的技術,可這火炮技術就絕非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由於沒有接學習過牛頓三定律,江忠源無法用現代物理學來構架關於彈道的概念。他對於火炮射擊有種很直接的認知,然後就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些“想法”了。而清軍對火炮的知識都是這麼一個水平,或許在眾多實踐後有些總結性的東西。然而這些實踐積累卻因為缺乏真正的理論構架,又缺乏大規模的教育以及交流,使得清軍更是沒有辦法得到任何真正的提高。
更不用說清軍非常不注重訓練,火藥這玩意對於清軍來說說貴不貴,說便宜不便宜。在戰鬥中,清軍能夠不計成本的大量消耗火藥。但是對於日常的軍事訓練中,清軍將領覺得開一炮都覺得心疼。那時候他們反倒覺得“浪費”。
基於周圍這樣的環境,江忠源無法理解韋澤是如何利用手頭匱乏的物資進行了大量極有效率的訓練。對灌陽城中的太平軍展示出的精準炮術,江忠源懷疑有清軍老炮手投奔了太平軍。而且這兩炮中一炮擊中了江忠源的大旗,這在中國傳統中可是極大的凶兆。江忠源周圍的官兵士氣大受挫折,他也只能選擇先後撤紮營。準備找機會與對面的太平軍作戰。
在撤退的途中,江忠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灌陽城上的太平軍們那束髮的髮型。這下所有的事情都被穿成了一條線。這支束髮的太平軍半年來在廣西清軍中可是大大有名。他們劫掠糧道,殺傷御前侍衛,在大垌之戰中,他們堵住了谷口。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的漢家髮型甚至引發了咸豐皇帝的重視,命令廣西眾將花費了眾多力氣專門收集這支軍隊的訊息。
作為讀書人,江忠源心中突然感到有點複雜。雖然沒看過“金錢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