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致命的疏忽,相反對高闖發現這件事分外讚賞,看那意思,戰事過後就要升高闖的官。不過高闖不怎麼在意官職的問題,反正是個虛名,他關心的是如何把陳祖義繞乎進這個局,並且得到海盜的藏寶窟地址。
“看來,我先前那番做作是對的,船上的一舉一動都被彙報給他陳祖義。但這一切都是猜測,應該讓陳祖義下定決心。”鄭和道,“本來是可以馬上抓起來那三個人的,可是又怕軍中還有奸細,只能再演一齣戲了。高大人,你這回可立了頭功。”一早,鄭和召集武將議事,在場的都是知悉整個計劃的人。
高闖謙虛了兩句,心想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學一回蔣幹盜書嗎?他讀書不好,可現代人接受的資訊範圍太廣,雖然沒有古人的大智慧,但腦袋瓜可是機靈多了。
“透露個訊息簡單。”那個惹人厭的王貴通說,“一會兒我請楊敏來船上喝酒,和他說說我‘心中的煩悶’,那個什麼滿堂紅就會什麼都知道了。”滿堂紅有自己的名字,可這幫船上的最高指揮們都隨著高闖叫他的外號,也是一大趣事。
鄭和想了一下,認為此計可行。船上的軍規規定嚴禁飲酒,可水手和行武的人都是無酒不歡的人,哪能戒得掉,於是常常會偷偷摸摸的喝。鄭和對此不是不知道,但只要不影響行船和執勤,他就睜一眼、閉一眼,得過且過。不是他軍紀不嚴,實在是海上與陸上領兵是不同的,而且船上也不只是水軍,還有很多從民間召集的人。
王貴通和楊敏都是鄭和的心腹,品級也很高,不可能躲在角落裡偷喝,多數會躲在下倉的廚房中。滿堂紅是掌勺大廚,如果王貴通“酒醉後”說了些什麼話,在附近侍候著的他肯定聽得到,這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當滿堂紅到肉船上親自選肉的時候,麻桿就會得到第一手情報,然後在晚上透過最後一隻信鴿傳達給陳祖義。
那些鴿子是從金陵帶出的,其中竟然被麻桿偷偷動了手腳,混進了陳祖義的信鴿,不能不說是另一大疏漏,好在發現的及時。
但就算是詐降,雙方也要交手,要實打實的幹一架。策略只是讓雙方的力量發生變化、增加己方的勝算而已。陳祖義希望明軍疏忽,而明軍希望陳祖義以為明軍疏忽了;陳祖義想反了天,明軍想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傷亡剪除海盜的大部分力量,然後再由小股力量徹底清剿海患。
這些海戰的事高闖就不懂了,但他在一邊很認真的聽著,感覺獲益匪淺,而其他人研究好對陳祖義詐降的應對之策後,就各幹各的事去了,鄭和只留高闖一個人,和他商討追擊餘匪的事。
“周大人已經把五艘八櫓巡遊艇備妥了,按照高老弟的意思,食物和水分攤在五條船上,人員也排程完畢了,可以隨時執行追擊的任務。你說的那句話好: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但是武器彈藥還沒有裝船,等著高老弟自己去選。話說回來,高老弟帶的人都是船隊中的精英啊。”
高闖明知道鄭和是刺他一下,話裡話外說他帶的都是自己人。可是他也選了老鐵和舒老大了,好讓鄭和安心地監視他。鄭和平常胸襟開闊得很,可是一旦有人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就開始不放心,必要埋進自己的眼線才行,這如果在現代,也要看看心理醫生,完全是控制慾過盛的一種。
“鄭大人這話說的,船隊中的精英不計其數,我點的都是比較熟識的人,真戰起來,大家配合著利落。”
“嗯,也對,用生不如用熟,高老弟雖然沒打過仗,倒也知道帶兵之道。不知你以為追擊陳祖義要多久呢?”
“鄭大人,咱們做追擊的準備,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陳祖義肯定跑不了。”高闖答道,但心裡卻盼著陳祖義能逃掉,這樣他才有機會辦自己的事。陳祖義他必會抓來還給鄭和,他想要的只是一點時間。
不過謀事在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