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過活。按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成親也成友,大家相安無事也就照常各自生活了,但卻偏偏又遇到不幸。那日父親的好友再次登門,懷抱一個娃娃,進門先行跪倒,已經泣不成聲。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5)
葉青父子大驚失色。葉青父親連忙上前扶起結義兄弟,細問詳情。原來昨日一夥土匪下山,直衝鄉里搶糧食,那家女婿不服,與他們爭鬥,被他們一刀下去,那女兒以死相拼,卻哪裡敵得過那些強盜啊,被五花大綁掠上馬背……
裘老先生突然坐下,在茶上吹了吹,咂上一口。夥子,我這懸念怎樣?
葉正然沒想到老先生講的後生叫葉青,老先生還不知道他的姓名,競編出了個和他同姓的人物。這時的葉正然感覺,這個只有他一個觀眾的新書和他有一種相通的氛圍,但究竟哪裡共鳴,他還說不清楚,他想,可能緣分就是這個東西。他還覺得,自己必是遇到了講故事的高人。
您這故事已經編完了嗎?葉正然問。
故事是###不離十的,但要看怎麼講才合適。裘老先生說。
您這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呢?葉正然再問。
就是日子裡發生的故事噻。從前有從前的故事,現在有現在的故事嘛。裘老先生又說。
是啊,我有我的故事,您有您的故事。葉正然自言自語。
嘿嘿,其實故事和故事也能相通,說不定我這也有你的故事,你那也有我的故事哩。裘老先生說。
六月的撥雲山,一個雨夜,葉正然把自己的故事講了個開頭,而裘老先生送給他的也只是頭場書。老人家說,夥子,我這故事裡有武俠有神功,也有男女相悅,現代詞叫愛情或者情感。你說你感覺共鳴,也許就是這男女關係上的伏筆吧,我只說了九牛一毛,你倒嗅出點味道來了,我們,有緣哩。
緣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葉正然說不好,他知道緣來了的時候,身心是愉悅的,他和裘老先生一見如故,是緣。當年和廖玉相識的時候,還有後來和許芳苑相識的時候,他都有過相似的愉悅。
在葉正然想象中,自己的撥雲山第一夜,應該杯酒孤燈,應該醉眼看月,應該落荒而思。他絕沒想到自己能沉浸在新的緣分中,能被裘老先生的開場新書勾起訴說的慾望,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說出了沉在心裡的心事。
葉正然向裘老先生作了自我介紹,裘老先生說,你就是葉正然啊,報紙雜誌上不少你的文學哩!你是呈州的大作家,小老兒可有個請求,您要是還在寫作,就幫我把這部《撥雲山》整完吧,我老了,也許,這就是我最後的段子了,我想把它整完全了,留下來。
葉正然苦笑一下,我哪整得了評書啊。
你整吧,不按我的評書整,按你的文學整。裘老先生說著,給茶壺裡換上了新茶。
許芳苑沒再打葉正然家裡的電話。她剛回到呈州就先告訴了葉正然,但不到一小時,廖玉的電話就反追回來。她趕忙應酬電話裡傳出的情緒。廖玉說,我老公安靜了一年,真是安靜得有點寂寞了,都有點孤單了,連個找他的人也沒有,所以這一來電話我準知道是你,真是感謝你啊,看來就你一個人記得我們家葉正然。許芳苑呵呵笑了兩聲,寒暄幾句,說了句真是打擾,就放下了電話。她回頭對老公做了個鬼臉,又笑眯眯地撫摸隆起的肚子,她對樊小剛說,這小傢伙剛才踢了我一腳,那是叫我不要在電話裡羅嗦呢。樊小剛說,看來葉正然不在狀態。
樊小剛已經收購《新新視點》了。許芳苑說,這雜誌幾乎荒廢了,沒人願意接這個亂攤子,原先的能人都走了。樊小剛說,葉正然不是還在呈州嗎?應該先找找他啊。許芳苑搖頭,我去找不合適,廖玉對我很不客氣,怕我搶了她的老公。樊小剛哈哈大笑,你不是從前和她說過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