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門縫裡往裡扔了個東西。
事情的始末他都寫到一張紙上,裡面還包了點配置的毒藥,用來包紙的正是勒著他嘴的那塊布料。這塊布他在陳昭儀的宮裡見過,是給嬪妃們做衣裙的,陳昭喜歡牡丹挑的就是牡丹花樣,王淑茹喜歡荷花自然挑的就是荷花花樣,只要陳昭儀夠聰明,這絕對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程珉已經等在那處宅子外面,能聽到裡面偶爾傳出高聲談笑的聲音,孤身一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四人匯合後一起砸向房門。院子裡的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人來,開門的時候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沈昕沒怎麼打過架,其他三人可是從小打到大的,打架的功夫雖有荒廢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院子裡也是三個人,一人對付一個,沈昕去找虎子,看到虎子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他就覺得心疼,眼淚不可預兆的掉了下來。虎子顧不上解身上的繩子,貼近沈昕一點點吻去他的眼淚。“不疼,阿昕不哭,我不疼。”
耳邊還能聽到門外的打鬥聲,沈昕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解開虎子的繩子走出屋。
樊文華見他們出來就使了個眼色,眾人往門外推,到了門口猛的一關門順手撿起地上的木棍把門從外面閂上,陳樹帶著幾人先躲回自己家。
陳老爺子正欲發作就看到陸續進來的幾人,老爺子好面子,兒子就是有天大的錯也不在外人面前訓斥,一甩袖回後院還不忘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幾人受的都是皮外傷,抹點藥就好了,虎子的傷尤為嚴重,臉上身上都是青紫,眼睛都黑了一圈,萬幸的是沒傷到骨頭。到底是在別人家,沈昕跟虎子都有一肚子的話又不能說,自能偷偷握著對方的手。陳樹被陳老爺叫進去,下人送來消暑的酸梅湯,虎子大口的喝了幾口後猛的吐了出來一頭扎倒在地,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沈昕的臉瞬間變的慘白。
一陣慌亂後程珉給虎子診脈,沈昕心裡又驚又亂完全沒了方寸,待聽到程珉說:“沒什麼大礙,就是幾天沒吃飯身子虛再者捱了打身上有傷 ,回去養養就好了。”
虎子的傷遠比程珉說的要嚴重,瞞著沈昕說沒事後立刻讓人抬虎子回去。程珉跟樊文華細細的又檢查了一遍,除了上述說的那些引起他暈倒的主要原因應該是頭裡的血塊。沈昕已經察覺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再看到他倆緊張的表情後就明白了,他什麼都不怕,怕的是失去此生摯愛之人。
所有的治療他插不上手,關心則亂,他心裡全是虎子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做出激進的,錯誤的判斷。一扇門隔開兩人,沈昕急的在院子裡團團轉,曾經是虎子在門外祈禱,今天換他跪在院子裡不住的跪拜磕頭。
虎子睡了整一天才睜眼,沈昕就在旁邊陪著他,讓他一睜眼就能看到自己。果然在虎子睜眼看到的是沈昕時眼裡的光彩是騙不了人,沈昕欺身壓上雙唇間是一個粘膩的吻。
晚上睡覺時虎子把沈昕摟在懷裡,只幾日不見卻好像隔了好幾年,只有把人摟在懷裡才踏實。沈昕也一樣,熟悉的人,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還有熟悉的溫度,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溫暖的屏障。有件事他要跟虎子商量,“虎子哥,咱們,咱們走吧,回甜水井村去。”
沈昕把這幾日發生的事和盤托出,如
果他們再不走等到事情追查起來就走不了了。虎子用力把人摟在懷裡點頭說:“好,咱走,咱回家。”
虎子的治療還在繼續,沈昕忙著收拾東西並且也把他的打算告訴給程珉他們。他給王淑茹的並不是毒藥,他還記著當年老大夫說過的,為人醫者不可以己身之學為害人之事。
那藥是他配的假死藥,人吃了以後會看似昏迷三天,在這三天裡不吃不喝但意識是清楚的,可以聽到聽到外界的一切聲音,他這麼做一是不害人又能完成王淑茹交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