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想得到這看起來只剩最後一絲絲氣力在的女人竟還有如此迅捷的身手,飛快速度。
抑或是說,處在院子裡的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知他們面對的是何人。
是以當從硃砂手中飛出的這三枚蓄滿了殺意勁氣的鐵蒺藜朝這三名黑衣人飛來時,本就處在驚駭中的他們根本就無法回過神來,他們只來得及瞧見這三枚鐵蒺藜飛向他們,飛向他們的咽喉,然後——
釘入他們的咽喉!
準確無誤!
也在這三枚鐵蒺藜釘入三名黑衣人咽喉的一瞬之間,硃砂的左手握上了她方才還未及握上的躺在她腳邊的另一把雙刀刀柄!
下一瞬,只見小院裡血色成片!
有四顆腦袋咕嚕嚕滾落在地,滾在一地的血水裡。
是那以劍拄地的四名黑衣人的腦袋!
他們的身子還維持著以劍拄地半跪在地的姿勢,可他們的肩上已沒有了頭顱!便是連脖子都沒有!
他們的脖子,連在腦袋上,和腦袋一齊滾在血水裡。
他們的血,從他們雙肩中間那個血窟窿裡湧出的血水。
他們沒有人叫上一聲,因為他們根本就來不及叫。
君華的手已抬起捏住了釘在他肩上的那枚鐵蒺藜,此時卻驚駭得忘了將其取下,就這麼睜大了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小院裡的硃砂。
他驚駭,不止是因為硃砂那冷如冰霜好似沒有痛感的模樣,更是因為她的身手速度,還有,她出手的極致狠烈。
君華的身手可謂中上乘,否則君傾也不會讓他做阿離的隨侍,可方才,他根本就看不清硃砂是如何握起另一把長刀,更看不清她是如何將那四名黑衣人的腦袋削斬下的!
她的速度快得讓他根本什麼都瞧不清!他只瞧見她身影一動,待他再次瞧見她停在院中不動時,他見著的只是沒有了頭顱的四具屍體以及一地的血水!
這速度,究竟快到了怎樣的一種程度!?
且她本就已滿身是傷!
然硃砂這再次停在院中不動時,卻不是站在院子裡,更不是站在她方才站過的地方,而是站在院中老樹最高的一根樹杈上。
那看著隨時都會斷掉的細細樹杈,此時硃砂站在上邊,竟是彎也不彎,就像它根本就沒有在承受任何重量一樣!
可明明,硃砂就站在上邊!
而她究竟是怎樣上去的,沒人知道。
因為沒人瞧得見。
她右手上的長刀刀刃上還在往下滴著血,滴著她自己的血,可她左手上的長刀卻是一滴血水也無,卻明明方才它才削下兩顆腦袋!
沒有血,只能證明這刀速之快,快到根本就沒有讓血染到刀身上的機會。
君華看著站在老樹頂上的硃砂,只覺自己的心跳先是停了,而後突突直跳。
“小華……”阿離小傢伙眼前還蒙著硃砂的束髮帶,使得他摸索著抓上了正睜大了眼死死盯著硃砂看的君華的衣袖,無力地扯了扯,連聲音都是無力的。
儘管小傢伙的力氣與聲音都是無力,卻還是讓驚駭中的君華猛地回過了神,他這才猛地轉身來看向小傢伙。
只見天青色的束髮帶上,小傢伙的眉心揪得緊緊的,小臉青白,小手緊緊抓著君華的衣袖不放,看著小傢伙這可憐得讓人心疼的模樣,君華如何也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冰冷但卻愈來愈疼愛小傢伙的硃砂姑娘竟會有如此厲害的身手,厲害到可怕。
君華以為,硃砂的身手至多與他不相上下而已,誰知——
就在君華轉過身來看著小傢伙時,他那被鐵蒺藜打到的肩頭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使得他這才想起他的肩上還釘著一枚鐵蒺藜,即刻抬手取下。
而當君華將這鐵蒺藜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