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為此次會試主考,可是肩負這為朝廷提拔用才之人,而今珠玉在前,大人卻不願一顧。這也就罷了,這本是極好的文章,就算不做會員,可是一甲之列,卻該是夠資格的,可是大人一言便貶其文辭,這要傳了出去,非但難以讓人信服,恐對大人聲譽有損,招人閒話,若這話傳到官家那裡,大人……”
這一番連嚇帶恐嚇的,冥冥之中一股正義的力量衝張雍的身上散發出來,仿似自己在為了人類耳朵正義而奮鬥著。而呂文仲卻成了那專斷獨斷、打壓異己一般的五雷轟頂份子。
呂文仲心中冷笑,暗道你終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搖了搖頭笑道:“張大人果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當年太祖聖諭,張大人還記得嗎?”
張雍頓時臉上變色,陰晴不定,呂大人起身如水仿似若有若無般的說道:“當年太祖聖諭:科舉士子之卷宗,一律用糊名法代之,嚴查試官內外勾結,通關節、買字眼,等十餘種舞弊手段,一經查出,嚴懲不貸”
他臉上笑意不減,可這張雍卻變化莫大,不見了正義的言語與不畏強權的氣勢,取而代之的是背後滲出了絲絲冷汗,嘴裡咕噥了一口水。
呂文仲慢悠悠的走了幾步,獨子笑道:“老夫一把年紀了,這些事早淡忘的差不多了,張大人以為,這卷宗如何,也與諸位說說罷”
“不用了,”張雍早知道自己的心思被這老狐狸看穿了,暗自擦了擦汗,忙的道:“大人是主考官,卑職不過副之,自然以大人為準了。”
“張大人沒意見?”呂文仲點頭詢問般的笑道。
“全憑大人做主”張雍堅定的點頭,暗道自己無事找事,這呂文仲乃是呂公的族弟,那呂端是什麼人,自己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別人就在混跡官場了,自己這半窯子水,是沒有機會浪蕩了。這也是呂文仲好心,放了自己一馬。
“這樣如何?”呂文仲笑道,“咱們可選幾篇,交由陛下定奪,此意如何?”
眾考官無話可說,紛紛點頭,埋頭從案卷裡挑選題目了。
“那諸位可先選選看吧。”呂文仲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寬大的蟒袍下揮舞這衣袖,神情閒適。
“大人,我等選出這幾篇”眾位考官選了許久,終於在一番研討之後,論出了兩篇文章,擱在書案之前,等待他答覆。
“這幾篇有何奇異之處啊?”呂文仲捋著鬍鬚笑道。
“大人,這中有幾篇皆是辭藻鮮麗,文筆潤色,且立意可觀,這些來說,都是無可挑剔的,單論文章,難分高下”
呂文仲笑道:“辭藻雕切,終至下乘,柳大人說的對,文達其意,詞說簡練才是文風知道,若是一味取這些文章,要輕歌曼舞還可,可要說及為國為民,可就難了”
“呂大人的意思是?”一個考官輕聲問道,眾人紛紛望眼看著他,都流露出傾聽之色,想要聽聽他有什麼說法給眾人分辨高下。
“可巧了,本官也看到一篇,你們卻未曾選了出來”呂大人微笑著,在方才幾人丟棄的卷宗裡找了起來。方才他注意到了那篇被扔出的文章,拿了出來,遞與眾人。
幾人慢慢的看了半響,不禁瞪了眼睛,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此文雖是言之鑿鑿,可未免太過直白,絲毫不懂文辭修飾,實在不可取。”
“是嗎?”呂大人笑道,“可老夫以為,這文章比起你們那些來說,可是好了百倍不止。立意高遠,言論鑿鑿,洞察人心,這不是好文章,那你們要選什麼樣的文章?”
“這……”張雍疑惑道,“可這文章,實乃異類,我等不敢取”
呂文仲微微搖了搖頭,笑道:“既然諸位不敢取,那咱們便拿著這篇文章,並同這幾篇呈陛下,由陛下定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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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眾人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