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熟悉此般場面,他面上挑不出絲毫錯處,也沒有鬱悶苦澀的表情,倒是讓看熱鬧的人討了個沒趣。
遠遠有人議論:“梁敘倒還坐的住。”
“坐不住也沒辦法,葉老爺子都將新葉的位置挪出去了,他還能反對嗎?喬四可還在旁邊看著呢。”
“時少爺都沒和他打個招呼,聽說本來是他手底下的實習生來著,估計關係不好。”
“嗨啊,什麼下屬能和老闆關係好啊,都不是巴不得老闆被撞死的,估計就是當實習生時,梁敘給人家真少爺得罪了,現在身份倒置,找臉來了。”
他們也沒刻意避著梁敘,長吁短嘆,字字誅心,梁敘始終當聽不見,在角落自斟自飲。
他無暇顧及這些無邊無際的漫談了。
今夜,本該是第三次標記的日子。
他的後頸隱隱有些發燙,這是fq期初期的症狀,而只要再過兩個小時,無邊的熱意就會從身體裡蔓延出來,終成燎原的烈火。
張平早早聯絡了時律,但梁敘知道,不會有第三次標記了。
執掌新葉那麼多年,梁敘比任何人都知道權勢的威力,它能輕而易舉的將人腐蝕,將人變成完全陌生的樣子。時律是葉家新認的少爺,何等的富貴尊容,他是這場宴會絕對的主人,是眾人議論的中心,沒人不享受被人群圍繞、小心討好的時候,梁敘不能免俗,時律也不會例外。
在這樣一個夜晚,時律大概不會有空,想起他還有一份協議。
十萬對於剛入職的實習生很多,但對葉家的繼承者而言,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時律與那些趨炎附勢的人略有不同,他本性純善,梁敘拿不準他會被腐蝕的多快,又有多久會變得面目可憎,可今晚所見,他大概知道結局了。
他在這裡坐了半場宴會,時律從始至終,沒往他這裡看一眼。
梁敘微微閉眼,雖然心中瞭然,卻依然苦悶。
他們本該在曖昧期,但獲得葉家少爺的身份後,他連看一眼都顯得多餘。
梁敘向來懂得察言觀色,識禮儀知進退,如今時律的態度很清楚明白,他也無需上前自討無趣。
他不知道的是,時律腦子裡的系統正吵
個不停。
66:“梁敘在你右後方!千萬別往右後方看!”
66:“左前方左前方!避開左前方!”
“6點鐘方向,不對,五點鐘方向!”
片刻不停,忙得要死,知道的知道它指揮時律避開梁敘,不知道的以為它指點戰鬥機巡航呢。
時律給吵的頭痛:“知道了知道了,我看天花板行了吧?”
他繼續端著假笑,和賓客來往。
宴會進行到一半,梁敘的後頸火燒火燎的難受起來,基因裡對資訊素的渴望讓他忍不住去看時律,又強自壓下,他喝到微醺,一時分不出是酒熱還是情動,略有些踉蹌的起身告辭,出了葉氏主宅。
而主家宴會正酣,葉老爺子高興,還喝了兩杯酒,紅光滿面的,而梁敘不過是宴會的點綴,徹頭徹尾的邊緣人,他的離場沒引起任何波動,無人注意。
可宴會中央,時律悄悄看錶,暗自罵了句。
老不死的野爹再不放他走,他趕不上和張平表弟的約定了。
時律向來信守承諾,他答應了就不會輕易改變,況且那個oga情況嚴重,又是神經病又是光敏性癲癇的,時律沒法棄之不管。
要是因為野爹的緣故失約,他會心懷愧疚。
好在葉老爺子年紀大了,也熬不了多久,莫約十點的時候,他告別賓客,讓人攙著回了房間,而喬四則走到時律面前,帶他回去休息。
時律:“我想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