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恩那雙湛藍的眼睛看過來,愣了兩秒。
他就這麼維持著怔愣的姿勢,被林佑直接翻過來,懟在了審判庭後臺的牆壁上。
其實林佑沒用多大力,兩人又存在體力差距,蘭恩稍微一掙扎就能掙脫,可他維持著怔愣的表情,就這麼軟著腰身任林佑擺弄,好像一隻大號抱枕。
林佑戳了戳‘抱枕’的腰,抱枕輕輕嘶了一聲,總算沒那麼愣了,林佑兇巴巴:“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
蘭恩從沒有想過,他會有一場婚禮。
在遇見林佑之前,他的人生已經葬送了,一眼就能看到終局——大皇子構陷他傷害前未婚夫,懷特恨他入骨,他們之間不會有婚禮,後來孤注一擲向三皇子邀寵,蘭恩自知前途慘淡,沒人會珍惜趕著送上來的玩意兒,也未奢求過婚禮。
可現在,一切塵埃落定,蘭恩才發現,在種種不堪和麻木之下,他竟然是期待的。
期待有朝一日,握著某個人的手,許下相伴終身的誓言。
他一直不說話,林佑有點惱了,他提高音量,欲蓋彌彰:“怎麼,你真的不想和我結婚?”
小說中的蘭恩對婚姻不屑一顧,連身體都可以拿上牌桌作為籌碼,更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儀式,林佑對此一清二楚,他看小說時甚至感慨主角灑脫又清醒,可真到了這一步,蘭恩明顯愣住的時候,他開始難過了。
“好吧。”林佑後退一步,作勢要走,“那加冕儀式我自己一個人去了。”
他當然沒能走成。
蘭恩拉住他,從背後環抱了上來,遲疑片刻,很輕地說,“……我只是從沒想過婚禮,屬於我的婚禮,嗯,我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實在不稱職,作為貴族雌蟲,他應該對一切禮節爛熟於心,為蟲皇陛下操持好一切,就像霍伊爾上將為林佑操持成年禮那樣,大到賓客名單,小到裝飾花卉,一一過目。
可即使是貴族,也不會想到要為蟲皇操持婚禮的。
林佑:“首先,我們得把禮服做了。”
他們在休息室裡一通胡鬧,蘭恩前半程縱容,笑看林佑撥弄,任由對方丈量禮服尺寸,從胸圍到腰圍到其他什麼,結果笑到一半,忽然笑不出來了。
久別重逢,他的身體比他想象的更想林佑。
柑橘味的資訊素鋪天蓋地,他們五個月未見,身體驟然接觸資訊素,簡直和成癮了一樣,蘭恩比他初次標記時更加敏感,頃刻軟了腰肢,像是醉在了橘子味的清酒中,全靠林佑抵著才沒從牆壁上滑下去,他黏黏糊糊向林佑索吻,又在門外有人路過時驟然緊繃身體,告饒道:“小陛下……”
這可是審判庭的休息室。
審判塵埃落定,不少人陸續從門外路過,有審判庭的書記官,有陪審團,甚至還有大審判長,他們個個衣衫整齊,面容肅穆。
彼時林佑正順著腰線滑到小腹,睡了五個月,蘭恩清減了些,腰部
線條卻更漂亮,他含糊道:“好吧。”
他們從審判庭的私人通道走出去,迷迷糊糊上了飛行器,蘭恩在飛了一半時驟然驚覺:“這不是去皇子府邸的路?”
林佑:“我已經搬家了。”
蘭恩一整恍惚:“也是。”
他不再是三殿下,而是帝國的蟲皇,該住進皇宮之中了。
等在嶄新的臥室中補足了資訊素,兩人連根指頭都懶得挪動時,已經快胡鬧到傍晚了。
林佑說著“測量”,結果什麼也沒摸出來,還是得皇室的裁縫拿著捲尺過來。
他們兩個相貌都漂亮,有身高腿長,站在那兒和個衣服架子似的,裁縫捲尺一勒,將資料詳細記錄好,又翻開花紋圖樣遞過來,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