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不等戚晏反應,蕭紹又清淺的問:“小探花,想不想入內閣?”
戚晏一驚,捏著袖口的手指便收緊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蕭紹,像是聽到了無法理解的東西。
……入內閣?
本朝不設丞相,內閣便力壓六卿,成了大乾最高權力樞紐,這天下讀書人熙熙攘攘,個個想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在那浩浩青史之上留下一章半句,才不負十年寒窗,滿腹才情。
可是內閣,又豈是宦官可以入的。
文臣清貴地,怕是他走進去,旁人都嫌髒汙。
蕭紹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戚晏才華歸才華,可某些時候未免迂腐,想得多還容易鑽牛角尖,帶著些讀書人的習氣,蕭紹偏偏不喜歡這習氣,看著就想逗,想將這風雅的文士弄到手裡把弄,弄到再無法維持風度,要哭不哭才好。
於是他捏著戚晏的耳垂,湊過來逗哄他:“等我殺了蕭易,問鼎君王之位,我就是天下的主人,我想讓誰進內閣,誰就進內閣,小探花,到時候我給你換個身份,你受些累,日日幫我批奏摺,好也不好?”
戚晏抬眼,死寂的眸子像是活過來了,帶著細碎的光。
蕭紹心道讀書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壓榨他批奏摺,到給他壓榨開心了?
但蕭紹觀察著戚晏的神色,死氣散了些,像是終於緩了過來,他也微微鬆了口氣,不知怎麼著,想到了曾經養過的文竹。
那文竹是他從宋太傅手裡搶來的,宋老頭喜歡侍弄花草,說種花養草頤養性情,能讓人靜心,蕭紹好奇,就搶了一盆來玩。那文竹種在盆裡,竹子長的斯文,卻被寒風吹了一陣子,快死了,蕭紹接回家添土加肥,好好侍弄了一個夏天,第二年,也枝葉扶疏了。
後來蕭紹又玩了別的,再沒種過花,那文竹卻也在他書房好好的活了下去,綠意盎然,討人喜歡。
自從將戚晏從司禮監接回來,他就像又養了盆瀕死的文竹,這草木受了風吹雨打,經了好一陣嚴寒,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隨時都要死,不能打不能罵不能罰,得好好照看著,才能養出點嫩芽來。
可這麼想著,他又覺得有些荒謬。
戚晏前世跟了太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