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芸尬笑兩聲:“師兄,就是想問,你最近……是不是有重要的事啊?你之前從來不在實驗室看手機的。”
她其實想問是不是談戀愛了。
沈辭臉上沒想那麼多,只嗯了一聲。
謝少爺的訊息確實重要,晚回了兩分鐘,都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韓芸芸驚呼一聲,用實驗報告擋住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李越看他一眼,將另一份檔案遞給沈辭:“那師兄,看您最近挺忙的,學工部那邊勤工儉學的單子您還接嗎?”
李越是學工部學生幹事之一,知道沈辭的家庭狀況,之前沈辭勤工儉學,李越會給他留下些報酬豐厚的活計。
沈辭點頭:“還接。”
他委身謝逾,主要是為了奶奶的藥物合同,但在經濟方面卻沒有獲得多大的支援,依然捉襟見肘,以沈辭的驕傲,也開不了口向謝逾借錢。
李越道:“目前主要有兩個短期單子,一個是給下週的藥物動力學當臨時助教,他們助教住院了,下下週期末,得給學生講講作業,一節晚自習有五十的補助。”
“還有一個,去郊區的醫院學校當志願者,配合學校宣傳部工作,有200的來回路費。”
兩個活都不困難,不耽誤什麼事,沈辭點頭:“都接了吧。”
此時臨近秋冬,太陽落的快,週六晚上不到七點,天便黑了個徹底。
江心郵輪靠在岸邊,霓虹燈已經亮起來了,船艙中有人蹦迪,爆閃的燈球隨著劇烈的鼓點一起跳動,花花綠綠一片,晃得刺眼。
何致遠叫了香檳塔,兩百多隻高腳杯層層堆疊,黃金色的酒液從頂端傾瀉而下,一半倒進杯裡,一半掛在杯壁上,空氣中彌散著刺鼻的酒精味。他們用的是瑟洛斯的貴价香檳,均價上萬,就這麼一座塔,便浪費了數十萬。
沈辭從謝逾的車上下來,江邊的風一吹,他便伸手攏住了衣裳。
很冷。
謝逾跨上船,將外套遞給侍應生,很快就有人上前引路,帶著他往裡走。
謝逾走了兩步,見沈辭落在後面,便微微偏頭:“怎麼不上來?”
沈辭垂眸跟上:“就來。”
他站上船舷,船身在江水中輕輕搖晃,隨後鳴笛兩聲,遊船漸漸駛離岸邊。
沈辭最後看了一眼江岸,和謝逾一同上了二樓。
從現在起,這船就像是一座孤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公子哥們在裡面肆意歡笑,而其他人孤立無援,也求救無門。
謝逾穿過人群,在最裡面的小包廂落座。
何致遠和周揚已經來了,兩人一左一右,將中間位置留給謝逾,林音帶著小包,拘謹地坐在何致遠旁邊,看見謝逾沈辭,她眼神躲閃,飛速移開視線。
何致遠視線在沈辭身上巡視一圈,旋即攬過謝逾。嘻笑道:“好兄弟!”
謝逾不動神色拂開手,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
何致遠絲毫沒察覺謝逾在推拒,他遞來香檳:“就等你了。”
謝逾抿了兩口,扭頭和旁人說話。
何致遠意不在此,便放開他,轉到了沈辭面前,他上上下下將人打量一邊,而後躬下身,在離沈辭鼻尖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住,將酒杯放在他面前,笑道:“沈先生,給個面子?”
這是杯酒精度62度往上的烈性白酒。
沈辭這種不會喝酒的,只一杯,就能讓他喝到吐。
何致遠不敢用烈酒灌謝逾,只給他拿一杯香檳,但是對著沈辭,他便無所顧忌了。
沈辭淡然道:“我不會。”
聞言,不僅何致遠,周揚也笑出了聲,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他們這些紈絝玩到興頭,說灌便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