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名為藥師,吳不可卻不會什麼治病救人的手段,魔修親緣淡薄,輕傷不管,重傷就地等死,就算謝春山貴為無妄宮主,倘若有一天他傷了病了、握不動劍了,照樣有一堆人排著隊送他去死。
這吳藥師也一樣,他不擅長治病,擅長的是製毒和制蠱。
劇情中,謝春山見到蕭蕪的第一面,就給他下了同心子母蠱。
同時服下蠱蟲,母蠱者為主,子蠱者為奴,一旦為奴者有絲毫背主的想法,主人都可以操縱蠱蟲,讓奴僕生不如死。
身體上的痛苦暫且不提,蕭蕪是正道的仙君,要他給謝春山當奴隸,卑躬屈膝斂盡一身傲骨,甚至被奴役著做違背本願的事情,是莫大的屈辱。
不多時,吳藥師很快上殿,是個打扮邋遢,長相潦草的老人,像是建模粗糙的npc。
瞧見謝樞,他畢恭畢敬的單膝下跪,呈上來一個盒子:“宮主,您要的蠱蟲。”
謝樞翻開,是兩味純白的蠟丸,裡頭不知包裹著什麼東西。
他信手合上盒蓋,沒什麼表情的誇獎:“做的好。”
這看著普通的兩味藥丸,卻不是什麼簡單玩意。
在後續劇情中,子母蠱貫穿始終,蕭蕪屢屢違背謝春山的旨意,又屢屢被責罰,每逢蠱蟲發作,蕭蕪的冷汗便會浸透被褥,只能蜷縮在榻上,咬牙等待天明。
這是很重要的劇情。
66再次重申,狐疑的看著謝樞:“親愛的宿主,你真的真的真的不會耍我吧?你會給他喂蠱的吧。
”
它實在被前幾任的騷操作搞怕了。
謝樞信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會,你儘管放心,就算不為了劇情和獎勵,只是為了我自己,我也會喂他吃下蠱毒。”
否則被手下看出破綻,死的就是謝樞自己。
而就在66重申劇情的同時,門外傳來了車軲轆滾動的聲音。
那輛囚車停在了門口。
囚車髒汙破損,自然不能駛進來汙了無妄宮主的眼,於是有人開啟鑰匙,踢了腳囚車:“下來。”
蕭蕪數天水米未進,筋脈又廢了,連續蜷縮在狹小的囚車內,他站起來踉蹌兩步,腿下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
謝樞眉頭一跳,視線掠過門外,藏在袖子中的手指微動,旋即垂眸喝茶,很快遮掩過去。
筋脈寸斷,裡外都是傷,白衣上全是血跡,這樣摔一下,想必是很疼。
蕭蕪卻並未等其他人來押他,而是撐著牆壁顫抖著站了起來,提起滿是血汙的袍尾跨過門欄,忍著疼站直了,肅立在了殿中。
儀態清正雍容,站姿挺拔如芒青竹,若不是形容狼狽,依稀還是那個遺世獨立的平蕪君。
蕭蕪欠身,微微行禮:“見過無妄宮主。”
行的是仙門百家的平輩禮,仿若他不曾身陷囹圄,謝樞也不是強要他的魔尊,而是某家仙宮設宴,再尋常不過的禮節。
謝樞平靜與他對立。
謝春山的瞳仁偏黑,幽深如寒潭,一眼不到底,蕭蕪的瞳色卻偏淺,只可惜他瞎了,眼中只剩下一片白翳。
直到66叫了聲宿主,謝樞才重新將視線落在劇情臺詞上,他信手涅起蠟丸,嗤笑一聲:“平蕪君久居仙門,怕是不知道我魔門東西的厲害,可惜你看不見,否則我多少要抬兩個蠱蟲發作的人,讓平蕪君看看是什麼模樣。”
蕭蕪平靜道:“你要折磨的是我,何必牽連無辜。”
謝樞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踱步上前,捏住了蕭蕪的下巴。
他迫使蕭蕪抬頭,手指在面板上留下清晰的指印,又捏著他張開嘴,將那蠟丸直直塞了進去。
“平蕪君還是這麼嘴硬。”謝樞笑了笑,“希望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