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住儀態風度。
年輕的天才都有幾分傲氣,他當下對著謝樞遙遙拱手,目光卻是看著蕭蕪:“宮主教訓的是,只是不知這位白衣道君是何方人物?”
那弟子也不是瞎子,無妄宮主與那白衣人說了半天話,白衣人帶著籬幕看不出口型,謝春山的口型卻能猜上一猜,他剛剛分明是在詢問身邊人的看法。
評價他的不是謝春山,而是這位白衣的無名客。
以無妄宮主修為地位,要是如此評價他,這弟子還算服氣,可一位岌岌無名藏頭露尾之人如此評價,他便覺得可笑了。
莫不是跟在無妄宮主身邊,就將自個當成了無妄宮主一樣的人物?
也不怪他看輕,這年頭但凡有名有姓的修士,恨不能將名號印在臉上帶出來,誰會專門用白紗遮面?要不是山野隱居散修,要不就是在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聯絡此人與魔門宮主舉止親密,大抵是個以色侍人的。
他當即升起了兩分輕視:“敢問道君,可否討教一二?”
蕭蕪並不答話。
倒是謝樞偏頭看去:“仙君?”
眸光中隱隱有兩分期待。
他裝成宋小魚和藥師時都像蕭蕪討教過劍法,可那時只是切磋,點到為止,蕭蕪甚至沒正兒八經拔過劍,在劇情結束之前,謝樞還是挺想看他正經用上一回。
那弟子修為淺薄,蕭蕪本不願意理睬,可無妄宮主正扭頭看他,蕭蕪耳尖發燙,指尖微動,忽而道:“宮主,可否借劍一用。”
謝春山的劍名曰沉淵,是柄通體漆黑的長劍,劍鋒四尺一寸,寒涼如冰。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本命劍與劍修而言,和生命一樣重要,蕭蕪此言,就如同在問:“宮主,借你的命根子給我一用,可否?”
謝樞搖著扇子,卻道:“拿去。”
他來赴仙魔大比,自然是帶著原主的本命劍的。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白衣人忽而站起,探手指向謝春山腰間,只聽一聲錚然劍鳴,四尺長的漆黑長劍驟然出鞘,那人捧劍擦拭片刻,信步掠下山崖,只是兩息而已,便停在了擂臺之上。
眾人這才驚覺,此人修為遠高於場上所有弟子,隱隱於亭臺上諸位相當。
修仙界何時又出了
() 一位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又與無妄宮主是何關係?
亭臺上,蒼山老人眉頭蹙起,渾濁的眼球直勾勾的注視著場下,似是想起了什麼。
而那弟子暗覺不妙,他的修為已是門中翹楚,否則也不會貿然要求比試,當下後退一步:“這位……前輩?”
蕭蕪冷淡:“你是何修為?”
弟子:“……金丹。”
蕭蕪頷首:“我會將修為壓至與你相同,不至於以大欺小。”
他說著,撫過手中漆黑長劍:“你還未能練出本命劍,而我這把乃是謝宮主所有,我不能發揮其功力的十分之一二,此番比鬥劍器本身不分高下,取勝只靠劍道招數,倒也還算公平。”
弟子面色發白,蕭蕪又道:“此外,我虛長你幾歲,便讓你一隻手吧。”
他說著,單手負在背面,竟是準備一手出劍。
話說到這種地步,弟子臉色一僵,也只能道:“請。”
場外鳴鼓二聲,弟子率先動作,他自知不敵,想以險招取勝,當下快如殘影,從右後方躍起,劈砍而來。
蕭蕪雖壓了修為,身形依然輕捷如鶴,單手負於身後,旋腰側身閃躲,他頭戴的籬幕垂著數尺薄紗,衣衫也是不方便打鬥的寬袍大袖,可袖擺起落間,幕籬白紗翻飛,卻是連他的衣袖都沒有觸及分毫,便輕飄飄的躲過了。
蕭蕪聲調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