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及曲膝無助的模樣,竟意外地勾起他心底陌生的憐愛情緒。
他盯著她的側影,覺得自己很可笑,竟被陌生女子給深深吸引住。
然後,他一震;因為,她醒了。
她緩緩地伸了個懶腰,伸長她纖細的手臂,撩動她如瀑的長髮,以極慢的速度起身,卻沒有邁開腳步離開。
下一秒,她轉眸望向他,兩人隔著幾張桌子對望。
一點也不意外,褚拓堯瞧見她的臉,發現她也是個東方人。
說他偏袒也好,但他真的覺得,只有東方人,才能散發出那種沉潛的誘人氣息與神秘感。
很習慣的,褚拓堯扯唇微笑。
他本來就是愛笑的人,更何況遇上同膚色的人,總給他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黎芷喻還沒回神的眸眨了眨,然後在迎上那過於燦爛的笑臉時,猛地一怔。
那頭象徵東方人烏黑的發,那雙深邃的眼睛,那張可比陽光的溫暖笑臉,在在讓黎芷喻感動。
這一年來,不是沒遇過同膚色的人,但是人在外地總是羞澀提防,吝於給予微笑,這還是黎芷喻第一次遇到願意給她愉快笑臉的陌生人,他把她心頭上的烏雲全給掃光了。
再自然不過地,黎芷喻朝他走去。
雖然巴黎很大、人很多,但是一切都那麼陌生,住了一年仍覺得有隔閡,一個笑臉輕易地給了她溫暖,她竟有個衝動,想朝那個懷裡衝去。
她邁開步子,跑了起來。
看著女孩朝他跑來,褚拓堯起身,正想禮貌地點頭時,一個纖細的身子竟倏地衝進他懷裡,不偏不倚地將他抱個滿懷。
“呃?”褚拓堯怔了怔,兩隻手像投降似的高舉在半空中。
好溫暖的懷抱,好令人心安的氣息……
直到鼻尖傳來一陣男人陌生的菸草氣息,小臉埋進一個寬厚的胸膛,手臂攬著一個緊實的腰時,黎芷喻才發現,她真的這麼做了。
黎芷喻一擁上他,就覺得自己上了癮,被那許久不曾感受過的溫暖氣息迷醉,就算是被人誤會,她也不在乎。
“對不起,我只抱一下,一下下就好了。”黎芷喻不知為何,突然熱淚盈眶,也不管被無辜抱住的男子是臺灣人、日本人,還是韓國人,劈頭就是道歉,但雙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褚拓堯的雙手先是僵愣在半空中,對於這“飛來的豔福”,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
只是,當熟悉的母語傳入耳中,她那帶著些微哽咽的聲音進入耳膜,他突然瞭解了女孩的無助,也能理解她凝眸著塞納…馬恩省河時,透露出那種過客的孤單與落寞。
一個女孩要在這自視甚高的法國人生活圈中立足,必定耗費了非常多的心神與體力,教他憐惜又心折。
僵直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地下移,攬住女孩的肩膀,算是回應她的“熱情”。
“你可以再抱久一點,放心,我一點都不介意。”褚拓堯開玩笑地對懷裡的女孩輕語,鼻尖竄入茉莉的清新香氣,掌間穿過那柔細的發,預言即將到來的糾纏。
熟悉的中文入耳,黎芷喻先是一僵,小手一下子不知道該放開,還是該緊抱著才對?
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撈”到一個臺灣人。
察覺小小身子的僵硬,褚拓堯笑得更燦爛,斜睨著懷裡的小人兒一眼,預期會看到一張紅透的小臉。
果不其然,腰間的力道鬆了,懷裡的人兒退開了,他詭異地察覺自己竟突然有個衝動,想將她重新攬回懷裡。
為了制止這可能發生的出糗行為,他友善地伸出一隻手,開始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褚拓堯。”
低沉性感,且帶著笑意的溫柔嗓音,逼紅了黎芷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