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敬軒望她半晌,見她散發下來笑吟吟的模樣極是可愛,說出來的話卻叫人恨得牙咬咬,偏又拿她沒辦法,呆了半晌,煩惱地抓了下頭,終於道:“你要是現在還不想嫁,我也不能逼你,我等你就是。只是……”他猶豫了下,終於問道,“你要怎樣才肯嫁我?”
林嬌咳一聲,道:“我從前有次跟你說過,我很小心眼的。你要是惹我生氣了,過後又想與我和好,要怎麼樣來著?我記著你當時還答應了的。”
楊敬軒一怔,再一想,終於想了起來,頓時啞口無言,呆了半晌,朝林嬌為難道:“阿嬌……,你看,可不可以換成別的什麼法子……這個實在……”
林嬌頭搖得像撥浪鼓,正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楊敬軒被她一句話給悶得再開不了口。只他當初應下時,也不過為順她口風,隨意敷衍而已。做夢也沒想到居然真有一天會被她搬出來舊事重提。這樣的荒唐難看之舉,就算是為了哄迴心愛女人,以他的性子,一時也絕對做不出來。
林嬌倒也沒真存了要他出醜的心思,不過是想了起來順口搬出來刁難下他而已。見他悶頭半天不開腔,知道是被為難住了,正好可以藉機堵住他的口,道:“那我就等著。等你什麼想通了要兌現諾言,我再考慮要不要嫁你。”
楊敬軒見她神色鄭重,卻信以為真了,心裡頓時糾結開來。一邊是得償心願早日娶到美嬌娘,一邊是丟棄男人尊嚴學狗爬哄她開心,孰輕孰重,實在是難較高低,只恨自己當初怎會因了美色當頭一時糊塗。猶豫半晌,終於悶悶道:“阿嬌,你昨日受了驚,藥也敷過了,你早些歇吧。我回去再想想。”
林嬌見他神色極其鬱悶,顯然是信以為真了,再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來。
楊敬軒正沮喪要走,忽然聽到身後吃吃笑聲,回頭望去,見她越笑越厲害,到了後來只拿枕頭壓住了臉。這才明白過來是被她戲弄了。先是一陣輕鬆,又覺到了絲羞慚。見她笑而不止,漸漸只想撲過去狠狠壓住她教訓一通,卻又覺似有無形的線綁住了自己手腳,最後只剩怔怔立著看她笑而已。
林嬌知道對他這樣方方正正的人來說,割塊身上的肉也比叫他學狗爬要容易得多。見他剛才居然還真為了討自己歡心而糾結,心中有些感動,等終於收了笑,想了下,朝他招招手,柔聲道:“你過來坐我邊上,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自不復往昔甜蜜後,這些時日,楊敬軒還是第一次見她用這樣的語調對自己說話,心中立刻湧出歡喜,立刻順她手勢坐了過去。
林嬌見他坐得遠,中間還隔了一臂之遙,自己便挪了過去,伸手□他臂彎間,靠著他肩膀道:“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我好,我哪裡不知道?別的不說,昨夜你肯為了那萬分之一的僥倖就冒著失足摔下去粉身碎骨的風險來救我,我拿什麼來回報你都是應該。我從前只一心想勾你,並未細想過這些。可是現在我細細想過了,真的覺得還不想嫁人。總覺得一成婚,就要多了許多條條框框,什麼夫妻相處磕磕絆絆啊,還有你們男人最看重的生娃娃啊,我一想來就覺得頭疼,我覺著我還沒準備好……”
林嬌說著,見楊敬軒轉身望著自己,猶豫了下,道:“我知道我這樣只為自己著想。可是咱倆像現在這樣相處不是挺好的嗎?你別催我,再給我些時候。等我想好了,我再嫁你,好不好?”
楊敬軒第一次聽到女人嫁人還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且那些顧慮在他看來都完全不值一提。只也曉得她脾氣和平常女人不同,現在好容易聽她肯這樣細聲細氣地央求自己,怕再不點頭,她翻臉就又麻煩了。心想只要她有這心,遲早有一天總會鬆口的。當下便應道:“好,我不催你了。往後我會對你百倍的好。等你願意了,我再娶你。”
林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