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找了幾次羅虎,終於從他口中得知了些訊息。原來英王叛軍已經與李觀濤所領的朝廷軍在陽穀關一帶激戰,李觀濤暫處劣勢,據說因坐鎮指揮還受了傷,如今以守城居多。但正有一支集合了十八藩鎮的鎮**受調飛赴支援,領鎮**節度使的便是楊敬軒。
林嬌把訊息朝李夫人略微提了下,只說援軍快到,閉口未提李觀濤受傷,怕她擔憂。李夫人這才稍稍寬懷,卻也仍是嘆氣搖頭。
林嬌知道她如今倒不是為自己幾個人擔心,更愁的是前方陽穀關的戰事。日子再過去幾天,這院落裡越發死寂,連招娣走路都知道輕手輕腳了許多。
這夜林嬌無心睡眠,半夜披衣起身,推窗遙望天上明月與山寨外的遠方山頭,想著楊敬軒現在到底身在何處,是否已經到了寧州,安危到底如何。白日裡她也只腔作笑顏安撫李夫人居多,如今深夜獨自寂寥,心中一陣陣恐慌便席捲而來。正倚窗對月發怔,忽然見院落外隱隱有火光腳步傳來,陡覺不妙,正要出去看個究竟,見院落的門被踢開,羅虎手執火杖厲聲道:“都快起來,我送你們下山!”
林嬌忙奔出,邊上屋裡的李夫人阿元等人也被驚醒,紛紛穿衣出來,羅虎面帶焦色,道:“英王見大當家的遲遲不將你們送去,派了人潛來親自提,大當家的不肯交出你們,已經翻臉了。那人武功十分厲害,大當家的怕你們有閃失,叫我從後山送你們走。快走!”
林嬌急忙牽了能武,阿元與招娣扶了李夫人,空手跟著羅虎一行人往後山跌跌撞撞而去,到了座連線兩峰的凌空棧橋之前,羅虎回頭看了眼火光沖天的山寨,吼道:“快過橋,過去了把橋燒掉,他便是插翅也飛不過來!”
“不必你們動手,由我來燒,豈不更好!”
一個帶了絲陰厲冰冷的聲音忽然從後綿延而來,轉眼便似到了腦後,逃命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幾道連綿火箭穿過自己頭頂,劃出一道弧線之後,落到了棧橋之上。裹了桐油的火箭借了山風,眨眼便將棧橋點燃,火光熊熊,一時驚動附近山鳥,四處飛躥。
林嬌猛地回頭,見距離自己一行人不過十幾步外,已經負手立了個黑衣之人,身形高瘦,借了火光,見他高鼻隆額,頰上一道疤痕,目光陰涼而銳利,覺他似乎立刻捕捉到了自己,被盯著注視了片刻。忽然感覺像被毒蛇盯上,不禁微微打了個寒顫。
羅虎一行立刻橫刀擋在了林嬌等人身前。那人唇角微微下垂,目光似有譏誚,根本不看羅虎,只盯著林嬌道:“楊夫人,我名顧象,乃是你夫君當年的結義兄長。我不會傷害你,你跟了我走,餘下人都可平安。否則休要怪我不念舊情。”
林嬌立刻想了起來這人是誰。便是先前楊敬軒發現自己往他酒中下藥與自己翻臉時提到的那個義兄。論到對付楊敬軒的法子,自己與他倒不謀而合。他此前雖沒見過自己,但這裡的年輕女子中,就她是婦人裝扮,自然一眼認出。
“顧象,你當年也算是個人物,如今卻墮落到為難幾個女流,算什麼英雄好漢?今日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你休想帶走一人!”
林嬌正思量該如何時,忽然見何大刀帶了些人從後踉蹌著身形而來,到了近前,單手撐了大刀站定,腿上雖鮮血淋漓,去雙目圓睜,怒道。
顧象回頭看了眼何大刀,似有些驚訝,搖頭道:“你倒也算條漢子,這樣了還追到此處。可惜你不是我對手。不過枉送性命而已!”
何大刀怒道:“我人雖粗,卻也知道義字如何書寫!你口口聲聲自稱旁人義兄,所作所為卻令義字蒙了羞恥!我雖技不如你,寨子裡的這些弟兄卻全是歃血而盟義幹雲天,拼了剮盡一身血肉也絕不會輕易叫你得手!你帶來的幾個人都死,剩你一人,雖武功高強,我卻不信你能以一敵百!”
顧象看了眼立在林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