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隊的船隻會自行返回昌化港,並不需要擔心它的安全。
在這個海灣中,東海艦隊花了兩天時間,搬運物資,調配人力。把兩個野戰營配下的一千五百人和兩千水兵都轉移到二十多艘車船上,除此之外,配屬於這三千五百人,數以千計的軍械、糧秣、物資也都轉運了過去。期間,費了不少手腳。若是在港口中轉運,最多隻需半天,但現在卻是在海上,這麼多人員物資的轉移,只用了兩天工夫,已是東海軍訓練有素的關係了。
費時雖多,不過到了今日午後,所有的工作也終於結束了。八十條船、五千軍卒,皆已準備就緒,翹首以盼,只等主帥趙瑜一聲令下,便殺奔升龍府,只是旗艦龍王號上的戰旗卻遲遲沒有升起。
“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升龍府!李乾德!”龍王號上,趙瑜一捶桌案,騰地跳起。他光著腳板在寬敞的主艙中來回踱了幾步。仍壓不下心中的鬱氣——升龍府外,竟然駐紮有十幾個營盤,數萬大軍!
斥候帶來的這個訊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符東海所蒐集的情報。但這斥候向來為趙瑜信重,辦事穩妥,並非信口開河之輩。若非如此,趙瑜也不會遣他帶著一支斥候分隊乘車船當先入江偵查。既然他如此肯定,趙瑜也不得不信。
他孃的!狗日地!入他的先人闆闆!……趙瑜用他所能記起的所有髒話,在心裡不斷詛咒著他這見鬼地運氣。“這輩子打仗都沒順過!”他終於罵出聲來。
浪港寨時,他算計著父兄,卻冒出個章渝;衢山軍時,他謀算著鄭九,卻被鄭家先一步殺來;到了如今,他想對付交趾,不成想在他面前突然多了數萬兵馬。這下好了,李乾德捉不到,升龍府也打不了,原先的計劃就這樣廢掉了。
在艙中大踏步地繞了幾圈。待心情稍稍平復。趙瑜看向垂手肅立在艙中央地斥候。那斥候低頭看著地板。目不斜視。彷彿沒有注意到趙瑜剛才地失態。他滿面風塵、疲態畢露。三百里水路。連帶著偵查。他只花了不到兩天就走了個來回。雖說真正累著地是下面蹬著車船踏板地奴工。但他地偵查工作也決不會很輕鬆。
“這兩日辛苦你了。先下去歇歇罷!”趙瑜說道。他一時不查。在手下面前大失風儀。心情更是糟糕。
斥候躬身退下。
待他一退。陪侍在側地趙文立刻叫起:“二郎!交趾怎會提前準備?”
“我怎麼可能知道。反正不會是靠算命。”趙瑜不認為交趾君臣有未卜先知地能力。那條護國黃龍更不可能會託夢給他們。“但要說是未雨綢繆。那交趾人未免也太看得起東海……難道是交趾在東海有內間?”
趙文一驚。但略略一想。旋即搖頭。“時間對不上!”
“……是啊,時間的確對不上!”趙瑜嘆道。“交趾常備兵只有一萬多。要臨時動員起數萬兵員,沒有一個月根本做不到。而一個月前,我甚至還沒有回臺灣島!……李乾德的這些兵,也許不是在防備我們。”
“難道是在防備大宋?!”
“怎麼可能!?”
“也是!”趙文點點頭,“廣西若有兵力調動,絕瞞不過我東海的眼線。何況瓊崖未平,桂州的經略相公不會有心情找交趾麻煩。難道是占城和真臘?”
趙瑜搖搖頭,占城、真臘的不論兵力、人口都無法與交趾抗衡,要不然,李乾德也不會毫無顧忌的派出捕奴隊殺入兩國境內,“那兩國兵力太弱,不會主動進攻,更不值得李乾德如此應對。”
“若不是在防備我們這四方……”趙文邊想邊說,“那要麼是因為交趾國中有亂,要麼就是李乾德準備出兵!”
“交趾國內應該不會有亂!”趙瑜否決了其中一個猜測。“這兩年交趾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