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結束,一戰斬首四百餘,其餘趁夜逃入山中,追之不及。
午後,從基隆堡派出的運送藥材的車隊也抵達了。隨車隊而來的還有一個信使,帶來的口信,卻是讓趙瑜趕快回基隆堡。
“到底為得何事?”趙瑜問道。
“童太尉的總管到了島上,只說要見大當家。”
第四十章 內附(上)
政和七年四月初七,乙丑。 /西元1117年5月10日
基隆堡。
昨日收到童貫管家上島的訊息,趙瑜當機立斷,把溫泉三村的後續處理交予李十七,自己隨即帶人連夜趕了回來。這件事,他不得不重視。自從七年前與童貫這個權閹搭上線以來,從來都是他派人去東京拜訪童太尉,而童貫遣人回訪的情況一次也沒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個海寇,一個反賊的後人,就算再有用處,也不值得童太尉冒著風險折節下交。
所以這次童貫突然派出最為心腹的管家來聯絡,趙瑜心裡確是有些打鼓。事有反常必為妖,童太尉會一反常態,朝中必然是出了什麼大事,或是有關東海的,但也有可能是跟北方的局勢有關。在回程的路上,趙瑜一直都在苦思冥想,卻始終無法斷定。也幸好他回程時,改乘了溫泉堡裡的大車,若是他還騎著馬,在黯淡的月色下,卻聚精會神的考慮其他事情,跌下馬去摔斷脖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一夜的思索,這時終於有了答案。書房中,從童福手上接過童貫的密信,驗了下信封上的火漆,趙瑜展信而讀。童貫的信文很短,趙瑜一目十行,轉眼就通篇看了一遍。臉上平和的笑容沒有變化,但眼角卻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來。一旁的趙文對趙瑜知根知底,看出趙大當家已是在爆發的邊緣。
“大當家,童太尉的信上說得何事?”趙文問著。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提醒。
趙瑜警醒過來,瞥了童福一眼,抬手把信箋遞給了趙文,讓他和陳正匯傳看。
“內附!?”趙文只看了幾眼,立刻就叫了起來,把信箋傳給陳正匯。他轉頭盯著童福,目光灼灼:“童太尉讓我們東海上表內附?!”
童福被趙文無禮地眼神盯得一陣不快,低下頭去啜了一口清茶,輕描淡寫的說道:“太尉的信俺不敢拆看,信中的內文俺也實不知。不過。既然太尉在信中讓你們上表內附,那就照著去做就是了,難道趙大當家還怕太尉會虧待你們不成?”
趙沒有搭話,仰頭靠在椅背上,屈指敲著扶手。紫檀木的太師椅,扣作金石聲,錚錚作響。童貫的信寫得很簡潔,信文的幾行字中僅僅說了一件事,就是命東海軍早日上表朝中。宣告舉臺灣之地內附大宋,除此之外,全無一詞。即沒寫明事情地來龍去脈,也沒說清內附後有何好處,看上去只能勉強說是一封勸降信。若是給外人見了,這封信也不會給童太尉帶來太大麻煩。
不過趙瑜可不喜歡信文中那種頤氣指使的口氣,幾年來,已經沒有哪個人。敢用這種命令的調子跟他說話了。見到趙大當家,誰不是畢恭畢敬,哪個敢有所輕重。尤其是斬了李乾德後,小民自不必說,東海軍那些頭領們,若說往日在趙瑜面前還敢說些笑話,到了今日。除了最親近的幾人,又有誰人敢在趙瑜面前大聲出氣的?童大倒好,一封沒頭沒腦地信,就要讓他冒著身家性命去上表內附……趙瑜突然停下了手指的敲擊,童貫不至於這麼蠢罷?
“老都管,尊駕出來之前,太尉可還有其他話說?”趙瑜問向童福。想來童貫應該還有口信。
童福點頭:“太尉說了。只要趙大當家能如他所願,太尉願保大當家效高麗例。世鎮東海,永為藩國。”
“太尉願保趙某為王?”趙瑜真是驚到了,這空頭支票童貫也真敢開!不止是趙瑜,連趙文也瞪大了眼睛。只有陳正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