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路進入明州地域,只有西面四明山被餘姚江注切開的河谷一途,也就是舊日的山陰故道。不攻下越州,方臘的軍隊進不了明州。”
“越州也是同樣道理。”第三個參謀說道,“越州南面是會稽山,北面是大海,方臘想進攻越州,除非攻下杭州。而秀州今上海、嘉興也是一樣,”他繼續道,“有杭州在前,賊軍不可能繞過去攻打秀州。”
“也就是說,我們只要保住杭州就夠了?”趙瑜笑道,參謀們對戰略的正確判斷讓他十分高
“當然!”趙文總結道:“杭州是江南水陸要衝,不下此地,方臘的一切圖謀都是水中月、泡中影。我們只需防著他拿下杭州,兩浙沿海諸州便可以高枕無憂!”
趙瑜點頭,轉頭對陸賈道:“陸兄弟,你覺得誰去比較合適?”
陸賈道:“讓第三艦隊的陸戰指揮去!有呂師囊部的五百人在,杭州城可以無恙!”
注:這是《青溪寇軌》中的原文,不算在字數內。
注:今甬江。宋時甬江下游為大浹江,中游為慈溪,上游為餘姚江。
第四十八章 助守(下)
大宋宣和二年九月十一,己酉。西元1120年10月5日
杭州。
對於杭州的百姓來說,今年的重陽分外慘淡。持螯賞菊的酒宴不見蹤影,登高望景的常例也無人再行。雷峰塔上空空蕩蕩,寶石山頂渺無人煙。一簍簍背青腹白的大閘蟹掛在河邊無人問津,一束束茱萸和菊花堆在路旁,不見人多看一眼。
自兩天前睦州陷落的訊息傳來,城中一片大亂。睦州對杭州的意義,稍稍有些見識的人皆心知肚明,而就算沒有見識,當聽說十萬賊軍就在兩百里外,數日之內就會兵臨城下,也都能想到賊人們將會個杭州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這兩日,城中的富商官宦,拖兒攜女向北逃難。另有許多,直接出城上了船,去往舟山、衢山暫避。而無錢遠避的百姓,也紛紛離城,到鄉中去找親友投靠。對於杭州的城防,無論官宦百姓,皆無半點信心。
百餘年不經戰事,兩浙的軍備早已敗壞,在市井中惹雞攆狗、欺壓良善是行家裡手,但要說上陣打仗,卻沒幾人能拿得穩刀槍。這件事,東京城中的皇帝、宰相也許並不清楚,但杭州城中的市民如何不知身邊的禁軍廂軍是什麼德性。
不過有出城的,便有入城的。每日從西城的清波門、湧金門湧入城中的難民以千百計,皆是從睦州逃難而來。不過這些被放進城中的難民都是攜有家室、身家頗豐,那些單身的、窮苦的都一股腦的被攔在城外,在西湖邊柳樹下,躺了近萬人。
清波門監門官站在城門後。指揮著手下幾十個守門士兵死命攔住想逃入城中地睦州難民。對著這些難民,守城兵們並無多少憐憫,前幾日他們還有耐心好言相勸。但這幾天重複同樣的工作,人都麻木了,懶怠再多話。看到那些不守規矩的,直接用槍柄、刀背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一時間,城外哭聲動地。
“城裡地人要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北、東、南盡是出城的。偏偏這西面都是要進城。既然想進就讓他進罷,正好守城時能拿來充壯丁。”城西涌金樓上,一人抬肘倚著欄杆,望著百步外的清波門。
四層高的湧金樓,為政和年間的知州徐鑄所建。比杭州城牆還要高出兩丈還多,坐在四樓地雅座中,莫說清波門,就是西湖的風景也是盡收眼底。若在往日,這座杭州城中數一數二的正店酒樓必是高朋滿座,喧鬧非凡,尤其是最高一層的位子,非預訂不可。不過受現在的局勢影響,四樓上十幾間雅座。就只有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由於沒人與他們相爭,三人正好自行挑了風景最好地一間坐下。
“還不是怕這些流民裡面會有明教的奸細。若是方臘來攻。奸細在城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