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話。眼睛卻看向蔡嶷的身後。蔡知府扭頭順著他視線瞧去,不知何時,他方才派出去的親信已經轉回來。手上還拿著一件不知從哪裡找來地破破爛爛乞丐穿的百衲衣。
“這是什麼?!”丁濤一把把百衲衣扯過,在千餘名官兵面前,抖了開來,“好好的。拿這種衣服做什麼?!”雙眼掃過面色如土的親信,“不求殺敵。卻只想著逃命!來人啊,把他拖過去斬了!看看還有人敢再臨陣脫逃!”
未時末。
“從沒打過這麼蠢地仗!”丁濤此時已經回到了湧金門上——花了兩個多時辰。糧庫的大火終於被撲滅,但餘煙依然嫋嫋——陳建留在敵樓地最上面。周圍都是自己人,他說起話來也再無顧忌,“不怕敵軍強,就怕友軍蠢,知州也好,廉訪也好,都蠢得跟豬一樣!有著兩千人,還被三百多的賊人追著打,滿巷子地亂竄!我剛結起陣,就給他們衝散了!剛殺了幾個逃兵,定了軍心,那趙約竟然還敢跟我抱怨……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太廢物,我何必殺自己人!”他對著下樓迎接的呂師囊抱怨道,“七哥,餘哥,照我說,要想守住杭州,先把那些蠢貨幹掉!”
呂師囊、餘道安在心中暗自搖頭,畢竟還是年輕,再怎麼早熟,身上地浮躁也是抹不去的。丁濤自入東海以來,一直一帆風順,從來都是眾人的中心,雖然看著謙抑,但心中總是有股傲氣,現在受了點委屈,也難怪忍不住。
“不然你以為方臘是怎麼一個月就打到杭州來的?”呂師囊不打算安慰狀元郎,小孩子受點挫折是好事,只冷笑道,“大宋百官多是廢物,你早就該知道了!要是睦州、歙州的文武官吏有那麼一丁點能耐,也不會讓方臘短短月餘就聚起如此聲勢。”
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丁濤不想再提煩心事。他看看周圍,就只看見百來人在湧金門上守著,其餘近三百號官兵都不見了蹤影,“七哥,出了什麼事,怎麼就剩這點人
“我派他們去錢湖和錢塘兩門去支援了。”呂師囊道:“賊人比城裡面的要聰明多了。錢湖、錢塘二門已經由聲東擊西的佯攻,轉成了他們主攻方向。我怕兩門有失,便派人過去幫把手。”
“大部隊還在遠處等候,他們是在等城裡的內應把門開啟。湧金門內,方才已經燒出了不小的動靜,現在糧庫的煙氣又這麼大,不會看不到。”
丁濤嘆了口氣:“希望方臘不會見著這西面的幾個城門難攻,又轉到其他幾面去試運氣。”
“放心好了!”呂師囊笑道:“轉換攻擊目標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指揮上萬人扛著器械、甲具繞著城走,沒有一兩個時辰做不到。現在已經是快到申時了,離天黑也只剩一個多時辰,賊人今天的攻勢只會集中在西城。不過……從明天起,方臘吃了虧學了乖,應該會把目標轉到其他幾
“那就麻煩了。”丁濤眉頭皺得死緊,“雖然城內的奸細應該都殺得差不多了,但糧庫被燒掉的事卻瞞不過去。雖然還沒有細細清點,但十餘萬石存糧最多隻剩三分之一。城中軍心已亂,如果明日方臘軍四面圍攻,我們是首尾難他手上的兵太少,友軍又其蠢如豬。守城時既要給他們擦**,還要防著被拖後腿,當真是內外交困。
這事難辦了!
“今日是月末!”一直沉默著的餘道安突然沒頭沒腦迸出一句,“天上沒有月亮。”
呂師囊和丁濤齊齊抬頭,看了看又抿起嘴的餘道安,都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同樣的想法其實已經在他們心中轉了很久:“是夜襲嗎!?”
“還有更好的辦法?”餘道安反問道。
丁濤搖著頭,他早已考慮過這個方案,但得出的結論是可行性不大:“所有城門都給堵上了,想出城,要麼走水閘,要麼直接就得從城上槌下去。不論哪個辦法,動靜都不會小!”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