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紅蓮驚喜的大聲說道:「可找著你了,我說皇帝,這些天你都上哪兒去了,真是讓我們好找啊。」
天上紅蓮身後一個小老頭兒從馬背上滾下來匍匐在地:「臣接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趙禎定睛一看,竟然是呂夷簡。他剛想著回宮,就有人來接他了,他覺得這是天意。趙禎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呂夷簡,聽朕的旨意,立刻送朕回宮!」
「臣遵旨!」
不同於夜越深越繁華的汴梁,夜色降臨後皇宮便變得更加荒蕪,只有太后的宮中燈火通明,她在此設宴提前慶祝自己的五十七歲生日。
然而這裡卻沒有絲毫壽宴的喜慶氛圍,這是一場貨真價實的鴻門宴。伶人在現場吹拉彈唱表演歌舞,被宴請的大臣彼此敬酒言笑晏晏,劉娥的臉上也一直掛著笑容,但人人各懷心事,誰都無心觀看錶演。
幾巡酒過,劉娥遣散了表演的伶人,她佯裝醉意說道:「我今天請大家來,別無它意,只是想慶祝一下自己的五十七歲生日,如今天下動盪久旱不雨,我也就不大擺宴席了,只請了諸位心腹大臣,今夜你們一定要盡興。」
在座的大臣紛紛向太后道賀,劉美一夥和寇準一夥暗暗觀察著對方,他們都不清楚對方為什麼在這裡,一時不敢貿然動手。
劉娥繼續說道:「人人都願長壽,但我最近常想,活得久了不一定是好事,我若是早死兩年,是不是今日的境況就大大不同呢?」
在座的大臣聽了這話都滿腹狐疑,不知道劉娥究竟想說什麼。寇準站起來舉杯上前道:「老臣寇準敬太后娘娘一杯,祝太后娘娘壽比南山。」
「敬酒?」劉娥看似醉眼朦朧的眼中露出一絲銳利的殺機,「寇準,我看你是想舞劍吧?」
在座寇準一夥的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寇準面不改色的說道:「太后說笑了,又不是鴻門宴,舞哪門子的劍呢。」
劉娥哈哈大笑:「我不過開個玩笑,寇相公真是不懂詼諧。」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宴會上的氣氛越來越沉悶,劉美漸漸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道:「啟稟太后娘娘,臣突然腹中不適,能否告退片刻?」
劉娥揮了揮手說道:「要去便去,不必拘禮。」
「謝太后娘娘。」
劉美捂著腹部退了出去,他出去前向秦朗使了個眼色,秦朗明白他是出去安置兵力了,這是要動手的前兆,秦朗緊張的臉上汗如雨下。
寇準也觀察到了劉美的行動,他不知道劉美的打算,心中只道劉美是出去佈置人手收拾自己,他向自己同來的大臣使了個眼色:要動手就趁現在。
同僚們對寇準暗暗點頭,寇準轉向劉娥問道:「太后娘娘,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怎麼不見官家呢?」
「官家不見了。」劉娥面無表情的答道。
寇準不明所以:「你說什麼?」
「我說官家不見了,」劉娥依舊面無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太后是在說笑吧。」
「不,我沒有,官家真的不見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屋子人都差異的盯著劉娥的臉,想弄明白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可劉娥一臉平靜,完全讓人看不明白。她大聲說道:「我把官家弄丟了,如今也沒有瞞你們的必要了,你們想幹什麼就幹吧,我聽天由命。」
現場鴉雀無聲,寇準突然站起來將手中的杯子狠狠摔碎在地上,他從懷中扯出趙禎手書大聲說道:「我等奉旨討伐劉氏,現在便誅殺逆賊救出官家!」
與寇準同來的大臣立刻學他的樣子摔碎杯子,他們掏出趙禎手書,撿起地上的陶瓷碎片哇哇大喊著向劉娥沖了過去。秦朗被眼前的劇情反轉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寇準一夥竟然是來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