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名僕從打扮的男子靜立一旁。
“大公子大駕光臨,小老兒有失遠迎,還望大公子莫要怪罪,莫要怪罪啊!”石掌櫃忙不迭出了櫃檯,恭聲說道。
而對於來人趕走了他的客人,斷了他的財路一事,石掌櫃隻字未提,甚至櫃檯上那錠金燦燦的黃金,也只是最初時看了一眼,便再未敢直視。
“本公子也只是偶然路過,見貴店人頭攢動,便進來湊個熱鬧,沒有打攪到石掌櫃做生意吧?”年輕公子搖了搖手中紙扇,平淡說道。
石掌櫃頭都沒敢抬,他自然認識身前這位年輕公子,姓孫名龍,是廬城城主的大公子,城中最大的紈絝,出了名的好色之徒。
城裡不少小娘子、新媳婦,只要稍有姿色,都被眼前這位紈絝欺凌過,而被欺凌的女子忍氣吞聲也就罷了,但凡不依不饒,多半沒個好下場,甚至累及全家。
當然這些下流勾當都是背地裡做的,明面上這位孫大公子還是極其儒雅斯文的,吃飯喝酒也從不賒賬。
只是孫大公子給錢是一回事,別人敢不敢收錢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現在這般,一錠金子擺在石掌櫃面前,他卻是碰也沒敢去碰,甚至不敢多看幾眼。
石掌櫃非常清楚,若是惹了身前這位孫大公子不高興,水悅客棧的招牌自此就得在廬城徹底消失,就連他這年過半百的老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離開廬城。
“大公子言重了,小老兒先前還在想,難道是石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否則怎會一下子湧入如此多客人,可現在小老兒終於明白,原來是大公子帶來的福氣啊!”石掌櫃諂媚道。
孫大公子對於石掌櫃的話嗤之以鼻,輕輕搖動著手中紙扇。
“石掌櫃,本公子走的有些累了,再者夜色已深,今晚就不回府,在貴店借宿一宿可好?”
“好!好!大公子能屈尊入住陋室,實乃本店之福,小老兒高興還來不及呢!高興都來不及。”
“如此甚好,另外我還聽聞一件美事,得求石掌櫃從中幫幫忙了。”孫大公子合上手中紙扇,笑容狡黠道。
石掌櫃其實在第一眼見到孫大公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其來意。
自家店裡入住了兩位容顏絕世的美嬌娘,自然逃不過有心的人耳目,就像身前之人,遲到會得到訊息,只是他以為對方最早也得明日才來。
“只要是漂亮女子,孫大公子隔著百八十里都能聞著味。”石掌櫃忽然想起這句流傳於市井的名言,以前或有不信,此刻開始深信不疑。
“石掌櫃,你這是在想什麼呢?難道是不願意成人之美?”孫大公子沉聲說道。
石掌櫃聳然一驚,眼角瞥見孫大公子陰沉的面龐,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公子誤會小老兒,誤會小老兒了。”
孫大公子聞言嗤之一笑,對跪在他面前寒蟬若禁的石掌櫃看也不看,而是將目光穿過客棧內院,望向北樓二層。
不知為何,孫大公子猛然生出一股無名怒火,抬腳踢向石掌櫃肩頭。
“好你個石常,做生意不地道,坐地起價,見利忘義,看來得讓我爹派人來好好整頓整頓了。
石掌櫃一聽這話,嚇得渾身冷汗如雨。
“大公子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啊,小老兒早年喪子,晚年喪妻,全靠這間客棧撫養二老,勉強也就維持生計,大公子要是封了小老兒這間客棧,與殺了小老兒一家無異啊!”
“那就都死好了,別以為你那點齷齪心思本公子不知道,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想著老牛吃嫩草?還是說,期望著能白得美嬌娘,然後再延續石家香火?”孫大公子嗔怒道。
石掌櫃心驚不已,知道他那點不良心思已被身前之人看穿,嚇得急忙磕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