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柳芳菲倒是一年一跳,如今開學,竟跳上小滿班了。
“是呀。”柳定澤對這個女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是比不上柳翰對自己親近,自己怎麼好好對她,她都像是住在他們院子的客人,喊他父親,不喊他爹。喊他媳婦叫母親,也不喊娘。一點也不像雁雁那樣黏著他二哥和二嫂,“別人都說雁雁聰明,可是芳菲如今比你還聰明。”
柳雁撇撇嘴,一點也不想點頭。柳芳菲確實勤奮,簡直趕得上那要考科舉計程車子了。只是人家要用五年來學的東西,她不用五個月,甚至更短,可她懶。捨不得將餘暇花費在那上頭,可饒是如此,鄭先生在去年臘月就跟她說過,她要是願意,明年開春她可以直接送去立冬班。
夫子是跟班而上的,從驚蟄到春分到踏青到穀雨,都是他做先生。柳雁瞧著先生那巴不得把自己丟給老夫子教的殷切眼神,她斷然搖頭,“不走,先生挺好的。”
所以等七月回去,她就升到小滿班了,然後繼續對著先生。
柳定澤自覺正義地通風報信後,想到媳婦可能回來了,又跑回自己院子去。可進了院子,卻沒看見媳婦,等又跑回聚香院,雁侄女也回房用功去了,讓他好不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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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日書院不授課,今日放堂早些,柳芳菲見天色尚早,想回家見見母親,已經很久不曾跟娘長談過了。只是祖母不喜她回去,自然不能讓柳家人知道。她便跟下人說要去同窗府上做客,到了途中下車,讓他們侯在這。自己從小巷裡拐回家。
家門如往常那樣緊閉,門前巷子窄小,跟柳家的全然不能比。只是柳芳菲更喜歡這裡,柳家於她而言,不過像客棧。她敲了敲門,不一會下人開了門,見到她略顯意外,“姑娘怎的不先讓人來通報一聲?”
柳芳菲聽後看了他一眼,“這裡是我家,還要通報什麼?”
下人彎身賠笑,迎她進來,“是夫人吩咐的,小的怎敢說這種話。”
柳芳菲聽著更覺心頭不悅,孃親為什麼對她見外了?難道也把她當柳家人?不過想想也是,柳家只要他們兄妹二人,而不要孃親過去,心裡肯定不舒服的。連帶著連他們兄妹也看不順眼了。這樣一想心裡安定了些許,“我娘呢?”
“夫人還在房裡歇息。”
柳芳菲心中奇怪,這都傍晚了還在休息?她忙問道,“身體不舒服麼?”
下人笑了笑,“許是吧。”
柳芳菲惱了,“你們真是過分,我娘給錢你們,你們卻不盡心服侍。”
下人只是賠笑,並不辯駁。讓柳芳菲更是心氣不順,就該像兩年前那樣,將這裡的下人全換了,全請新的來。
因擔心母親,她走的步子極快。一路過去只看見在大堂打掃的丫鬟,家裡有四個下人,竟全都在前院。她氣惱不已,快步跑到母親房門前,抬手要敲門,誰想裡頭卻傳來嬉戲聲音,靡靡之音傳入耳中,哄得她愣在原地,手也突然沒了力氣。
這種聲音她並不少聽。
當初還住在茅屋時,只要一有陌生男子來,她就常和哥哥被母親趕到外面。
她知道這是什麼,以她所學的詞來說,那便是有人在做苟合之事。
她冷臉退了兩步,站在房門前,盯著這門,恨不得燒了,也恨不得將裡頭的人也燒了。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那聲音終於靜下。卻還不見人出來,又過了許久,才聽見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開啟,先出來的是個面龐俊白高瘦男子,瞧著年紀,比她母親還要小。鄭素琴隨後出來,面上緋紅,美眸含光,十分嬌羞。
柳芳菲看得血直往頭頂衝。
男子先瞧見了她,詫異,“這小姑娘是誰?”
鄭素琴臉色一變,往那一看,面色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