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庭天彷彿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
等他有了意識,睜開眼睛時,就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力氣。
他想伸出手臂,努力了許久,也沒有移動一分一毫。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
灰黑的屋頂與四壁。
上面用泥巴抹上去的護體許多地方已經開裂,黑乎乎辨不出原有的色彩。
有的地方,大片的脫落,露出裡面黑陰陰的石塊壘起的牆壁本色。
屋裡並不是太寬敞,三、四丈長寬的樣子。
他對面的一張床上,放著洗得乾淨,疊得整齊的粗布被子。
屋子的中央,放著一個黑漆漆的桌子,桌子不大,上面放著幾個粗瓷大碗,一個粗瓷的茶壺。
這時,一個扎著兩個朝天小辮子的,七、八歲的,穿著土紅色粗布衣裝的小女孩,推門走進房裡,道:
“小哥哥,小哥哥,我又來給你講故事來了。”
“咦,小哥哥,你醒啦。”
小女孩看見馮庭天醒了過來,急忙朝屋外喊:
“娘,快來,小哥哥醒來啦。”
聽見小女孩的叫聲,一位穿著家紡粗布衣裝的壯年婦人,快步的走進房來,看著睜開眼睛馮庭天,說道:
“你醒啦,太好啦,你已經昏迷十二天啦!太好啦,太好啦,你等下,俺去喊俺家的那口子。”
說完,急急忙忙的奔出門去。
“我叫妞妞,小哥哥,你叫啥啊?”
“我叫……”
馮庭天一時語塞,對,自己叫什麼?叫什麼?……。
馮庭天努力的在腦海裡想,自己叫什麼?可是,想了許久,一點點的記憶也沒有,彷彿一切都是空白的。
“我、我……。”
馮庭天在那裡努力的想著,自己以前的記憶。
“小哥哥,你想不起來了嗎?小哥哥你真可憐,想不起來,就不要想啦啊。”
“我,我這是在哪啊?”
馮庭天看著屋中的這個小女孩,一臉茫然。
“你這是在我們牛家村啊。爹爹和哥哥說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妞妞上前拉了一下馮庭天的手臂,可是馮庭天的手臂一點知覺也沒有。
“小哥哥,你的手不能動嗎?小哥哥,你真可憐。”
“從天上掉下來的,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馮庭天喃喃自語。
“是啊,那天爹爹把你揹回來,就是這麼說的。可是,你是怎麼在天上掉下來的呢?”
妞妞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著馮庭天。
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在天上?
馮庭天努力的想著,頭腦中的記憶。
猛然,馮庭天的腦海裡象被炸開了一般,那種人力無法抗拒的痛楚讓他猶遭天罰。
“啊……。”
馮庭天痛楚的大叫起來,面目猙獰,汗水如泉水般湧出,溼透衣襟。
“小哥哥,你怎麼了?”
妞妞看著馮庭天痛苦的樣子,不知所措。
馮庭天努力的平息著彷彿要炸裂開的頭顱。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種痛楚才稍微的緩解了一些。
可是他此時沒有發覺,身上流出的汗水,很快便被身上那華麗的法袍所吸收。
但頭上的汗水,流了下來,讓馮庭天燥熱難耐,又無可奈何。
牛妞妞看著馮庭天滿臉的汗水,痛苦的模樣,急忙跑出房門。
一會,牛妞妞端了一個木盆跑了進來。
拿了條粗布,在木盆裡揉過,擰乾,然後跑到馮庭天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