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抓我?我要是上午到了,派出所不檢查我來了?”
李濟運不好說什麼,只道:“老同學,你別生氣。事情到底如何,還不知道哩。”
“還能怎樣?舒澤光當時就打電話給我,說熊局長你不要來了,我在你房間裡被抓了,說我嫖娼。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搶了。我再打過去,電話關了。濟運,上回你說的怕字,我後來想了很多,很受教益。可是你看,有些人卻是什麼都不怕啊!”熊雄的火氣雖不是衝李濟運來的,他聽著也很尷尬。聽熊雄口氣,他相信舒澤光被陷害了。李濟運不便評說是非,只道公安會調查清楚。
晚上,李濟運在家看烏柚新聞,頭條是劉星明在高速公路現場辦公,下面飛出即將播報的新聞,居然有這麼一條:縣物價局局長舒澤光因嫖娼被公安當場抓獲。
他馬上打了朱芝電話:“朱部長,電視裡播報舒澤光嫖娼的新聞,你知道嗎?”
朱芝說:“李主任,我個人哪敢亂來啊!”
李濟運聽明白了,就說:“哦哦,這樣。部長妹妹,這個電話就當我沒有打。”
朱芝說:“謝謝老兄體諒。我知道,這樣的新聞按常規是不該播報的。老兄,我難辦啊。”
放下電話沒多久,舒澤光嫖娼的新聞就出來了。公安幹警突然進入賓館房間,舒澤光拿被子裹住身子,驚慌失措的樣子。一個裸體女子,打了馬賽克,捂著臉奔向洗手間。舒瑾在旁邊說:“舒澤光真是這種人?”
李濟運說:“鬼知道。”
舒瑾說:“電視不都拍了嗎?”
李濟運冷冷笑道:“電視劇也是拍的啊!”
“你未必懷疑?”舒瑾奇怪地望著李濟運, “你是在替你們男人那個吧?”
“我哪個了?”他知道舒瑾是說他替男人辯護。
舒瑾說:“你們男人只有兩種。”
李濟運問:“哪兩種呢?”
舒瑾說:“一種是好色的,還有一種你自己猜。”
舒瑾從來不說幽默話的,李濟運覺得奇怪,問:“聽到新段子了?我猜不出。”
舒瑾說:“我聽同事說的,說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好色的,一種是非常好色的。”
李濟運笑道:“我老婆可是從來不說段子的啊。”
舒瑾道:“我才不說哩,低階趣味!有個同事跟宋香雲有意見,故意當著她的面講這個段子。”
“他下午才被抓,你們同事就知道了?”李濟運問。
舒瑾說:“未必還等政府下檔案?手機簡訊,馬上全城都知道了。”
李濟運說:“你們女人也真是的。宋香雲家出事了,還硬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舒瑾說:“推土機也不是好惹的,她說有的女人,再好色的男人都不會要,脫光了送去都不會要!同她有意見的那個同事長得不好看。”
“不說了,沒意思!”李濟運聽著噁心。他心裡卻想,舒澤光嫖娼,其中必有文章。未必公安要去抓嫖,先得通知電視臺?此話他只能放在肚子裡。他很想打電話同明陽說說話,拿起電話又放下了。
這幾天,李濟運不論走到哪裡,大家都在嘻嘻哈哈,說著舒澤光嫖娼的事,像天上正在掉鈔票。大家議論幹部貪汙多少會搖搖頭,說到幹部嫖娼卻是樂不可支。有人說老舒天天守著個推土機也沒味道了,早該換換車型了。早些年,當官的幹了醜事,老百姓還有些憤慨。這幾年,大家不再憤慨,只把官場當戲看。舒澤光的醜聞沒有重播,沒看到的人居然非常遺憾。
舒瑾看到了都不滿意,幾天之後她還在問:“那個女的我沒有看清,不知道她長得怎麼樣。”
李濟運問:“你是希望她長得好呢?還是希望她長得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