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念文抖地鬆開手,二人胸間掉下塊物品。
一塊碧綠的觀音玉佩。
原來二人倉措奔馬時扯斷了胸前掛繩,這時一擠一鬆便掉落下來。
張旻拾起,含情脈脈道:“這是我爹從雲南帶來的,我從小就戴著它。你不是說要我送你一樣東西嗎,現在我便把它送給你。念文,你能答應我兩件事嗎?”
“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好……甚麼事,我答應。”
張旻看著他,眼波流動,“從今往後,你幫我好好地珍惜它,好嗎?興許,甚麼時候我想起它,便向你要回來,若是有什麼損壞,我一定饒不了你!”說完便雙手伸出玉佩。
方念文接過,如端著一顆鮮活蹦跳的心,萬分翼翼,道:“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它。”
張旻接著道:“我乳名叫璿兒,以後你能不能別叫我張旻,喊我的乳名?”
方念文痴痴喚道:“璿兒。”
張旻滿心歡笑,面若桃浮。
方念文心想,璿,乃美玉也,張旻將貼身玉佩交於了我,便是把自己託付於我了,從此,便是火海刀山,也要保護身邊的這個女子,還有手裡這塊玉。
於是說道:“璿兒,今後我定會用功讀書,來日考取功名,去你府上提親。”
張旻笑裡泛出悲苦,欲言又止,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念文,今後若是見不到我,你會不會忘了我,想著別的女孩子?”
方念文趕緊道:“你今日干嗎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呢,璿兒,不管將來發生甚麼事,我都會——”
張旻打斷道:“你回答我啊。”
方念文舉起手中的玉佩,道:“我們若是會分離,一天、兩天,或是一年、兩年,甚或十年、二十年,我只要看著它,便如同看見了你,如同你還在我身邊,天天都陪我等著我們相會的日子。”
張旻又流出淚,眼光投向天邊。
又是夕陽,黃燦如這漫野的秋穗,沉甸甸卻看不見的幸福。 。 想看書來
7、夜會
方念文回到家,才想起母親的藥還沒買,便去母親房間請罪。走到門前,見父親正為她推拿療骨,便要折回。
轉身聽得母親聲道:“豪陵,白日裡繁忙,今日就到這罷,你也早些休息。”
父聲道:“別說話,好,好,就這樣,不要動了。不知文兒跑哪去了,我和曉兒在通元當鋪那邊也沒人過來告訴一聲,我明日便去找個婢女來,以後要做什麼吩咐她便是。下次再摔著,你這腰骨就更麻煩了。”
母聲道:“呵呵,豪陵,還記得年輕時嗎,我總說會盡心伺候你,伺候這個家,沒想到,這些年盡是你伺候我。當年,你能娶我這樣的女子,是委屈了你,我心裡知道,我也只想讓你忘了心裡那些事。其實我倒希望你能找些能與你般配的女子,比我更懂你的心思,更會安慰人,讓你這些年苦痛也少些。”
父聲道:“梅兒,休要胡言亂語。你便安心養你的病,成兒還等你帶養孫兒呢,哈哈哈。”
念文回到房中,心想,將來與張旻定要像父母般恩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漫步此生,夫復何求。
整晚透著月光端詳手心裡玉佩,浮現起張旻音容笑貌,輾轉不眠。
次日去山上,一日都沒見到張旻。
接著幾天也都沒見著她,方念文如失了魂魄茶飯無味,回想著那日溫存,忽想起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心下一凜,話中分明是訣別之意,只怪當時喜極發昏,絲毫沒聽出來。
他急忙去縣衙門口,來回晃盪,只盼能見張旻一眼。
門口那兩石獅子端的威武,刻得如活的般。
進出了幾個人,都是膀大腰圓的漢子,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