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十分左右進公司,辦公室的門才一推開,他就有些訝異的看到向日葵已經在裡頭了,正蹲在一盆頗有禪風味道的花藝作品前。
“你今天這麼早!”
“要完成嘔心瀝血的曠世之作,當然得早起。”她又剪了幾片修長飄逸的國蘭葉插上,各個角度看了看,滿意了才說:“喂,怎麼樣?這盆花有水平吧?你給幾分?”
“七十。”
她瞪了他一眼。“吝嗇鬼!七十?!感覺像徘徊在及格邊緣。”
一大早就看到她,讓他心情大好。他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一個美女如果叫‘罔市’ ,你會不會覺得可惜?”
啊,她懂了!“主題是加分題嗎?”
“是個別計分。我給分數比例花材三十,花藝四十,主題名三十。”
向日葵偷笑。呵呵,也就是她花材和花藝他都給滿分。哼,算他有良心!
她走到安亮曄身旁,看著自己的作品。“主題名稱啊?很長喔,就叫‘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
他訝異失笑,“為什麼取這名字?”
“大概老了。”她也笑道:“有時候人豁達一點會過得比較開心吧?”
“……也對。”
“那我可以拿幾分?”她期待的看著他。
他故意沉吟了一會,吊足她胃口。“勉勉強強就……一百分吧!”
她得意的揚眉,“就說咩!我的技術很厲害的!”
“不如說,我眼光沒那麼高。”
“喂!”她笑著掄起拳揍他,兩人相視而笑。
但她笑著笑著,卻忍不住有點心酸,以後這樣一起笑鬧的機會不會再有了吧?不知道他記不記得,當初他要她到他辦公室插花時曾說過,如果哪天她完成他認可的盆花,以後就可以不用再來了。一百分呢!這表示他認可了吧?明天,她不必再來這裡了。
曾經,她每天祈禱著哪天安亮曄大發慈悲“特赦”她,讓她不必日日在忙得要死之際,還得跑來插花。然而,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她開始擔心他會認可她的花藝,叫她隔天不用來了。
終於,她還是插了一盆他認可的花了,這在最初會讓她欣喜若狂的事,到了此時此刻,她腦子卻滿滿的都是悲傷。
啊,不能想、不要想,現在要做的事是—— 好好的製造、收集兩人在一起的美好回憶。
時間很寶貴的!
剛這麼想,她就出其不意的在他唇上香了一個,他顯得有些訝異,眼中浮現一抹特別的光彩。
向日葵有點害羞的解釋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吻你。”
深呼吸,他壓抑住內心被挑起的衝動。“這裡不行,而且李秘書等一下就會進來報告今天的行程了。”他也想吻她,但這裡可是他工作的地方,不能太亂來。
他的話才說完,哪知她竟大方的跨坐到他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戲譫的眸子中帶著認真。“誰說不行?我就是要吻你!”
說完就一陣發狠的狂吻。
安亮曄的自制力極佳,他緊閉著唇不配合,向日葵又能如何?努力了一陣,她有點沮喪的退開。
“喂,你不想親我,是因為我的吻還是像小狗舔人嗎?”
他無奈又有些好笑。“我在上班。”不過……她今天是怎麼了?
她抱緊他,用額抵住他的,不依的說:“安亮曄,你一定是從小到大都沒逃課過的萬年好學生,可是你不覺得日復一日的過著同樣步驟的日子很無趣嗎?早上八點半前進公司,然後一連串的工作,之後下班,回家睡覺。”
“我只是做該做的事。”
那你想做的事呢?“偶爾溜個班,偷個閒,打亂一下規律的生活步驟,當作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