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在動物園遇到常年不聯絡的爸爸和姐姐,梁譯川則在鴨血粉絲湯店裡的牆上看見了——張陽。
梁譯川記得這個名字,是他和何言上初中時的一個同學。
也許是梁譯川臉上的表情變了,老闆奇怪地看了看他,問道:「帥哥,怎麼? 」
梁譯川回過頭,說道:「沒事,老闆。」
他坐回到座位上,有些放空地看著門口,何言終於打完電話回來了,看見已經光碟的梁譯川,說道:「你吃這麼快?」
梁譯川慢悠悠地說:「你不覺得……其實是你太慢了嗎?」
何言低下頭,果然看見自己的粉絲泡成了一坨。
梁譯川說:「再點一碗?」
「不用。」何言吃了幾口,笑著說,「我不餓,把鴨血吃了吧。」
梁譯川沒事情做,只好看著何言吃東西——何言吃東西的時候一直很認真,他以前來梁譯川家裡吃飯的時候也是這樣,給什麼吃什麼,掃尾工作第一名,捧場得不行,難怪自己家裡人都喜歡何言。
何言不抬頭,梁譯川看他看的有些入迷,何言便垂著眼睛,小聲問:「你都要把我腦門看出個洞來了吧?喜歡我?」
梁譯川也小聲說:「不喜歡你。」
「哦,那我繼續努力。」何言從善如流地接道。
梁譯川想了想,突然說:「班長。」
「嗯?」何言愣了幾秒,「你現在是叫我小學的班長,還是初中的班長?」
「初中……好像我們一直沒聚會過?你還記得以前跟我們玩的好的同學嗎?」
何言有點不好意思,但很誠實地說:「不記得……這都過去太長時間了。」
「初中的微信群你還看嗎?」
「我都遮蔽了。」
「為什麼?」
「群訊息太多,沒什麼必要去看。」何言把手機微信開啟給梁譯川看,「都是一些資訊垃圾。」
梁譯川看了一眼,果然摺疊起來的群很多,但何言的置頂是他。
梁譯川把手機還給何言,沒說什麼。何言問:「怎麼突然提到初中?」
「也沒什麼。」梁譯川笑了笑,「走吧,不吃我們就走……幾點了?」
「11:31。」何言說。
梁譯川在心底算了算,大喜:「是不是已經快12小時了,12小時之後我將迎來自由!」
何言用手捂住心口,假裝悲傷道:「對不起啊,但你和惡魔簽下了不平等協議,沒完成之前惡魔是不會放過你的。」
何言要去付錢,但老闆笑眯眯地說到另一個帥哥已經付過了。何言回過頭,「另一個帥哥」梁譯川站起來與何言勾肩搭背,笑容裡深藏功與名。
何言說:「還要請惡魔吃飯?」
梁譯川說:「看不起誰呢你,這也不算什麼認真的飯。」
何言微微笑了笑,只是安靜下來。
太陽懸在頭頂,雖然已經是秋天,但正午的這段時間的光線仍然晃得有些讓人睜不開眼睛。梁譯川和何言走出老巷子,下一站是去找何言的車。
路過街邊的小店鋪,飲料櫃放在門口,何言走過去買了兩瓶水,遞了一瓶給梁譯川,說:「渴不渴?喝點,粉絲湯還是有點鹹。」
「嗯。」梁譯川點點頭。
何言還是察覺到一點點異樣,問:「你怎麼了?是我出去打電話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沒。」梁譯川否認得很快。
其實是有的,因為張陽,梁譯川想起了更多——那些隱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像是搖晃過的汽水瓶,開啟後「砰」的一下火山爆發。
小時候的梁譯川根本不懂什麼是校園霸凌,在那個網路還不發達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