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
“他。。。”陸執重重嘆了口氣,極其無奈道:“他。。。供認不諱!”
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去,這四個字如同一記炸雷炸在他心頭,用多年堅信築起的城牆終於倒塌。
陸執急促的聲音在耳邊又傳來:“殿下,這件事情如果被司刑寺挖出來,皇上知道你有心替勤王翻案,只怕大禍臨頭了啊!”
劉衍緊皺的眉慢慢舒展開來,陸執的話沒有聽進去多少,腦中只有勤王死前的慘象,目光飄渺看著眼前的人,又是自嘲又是無奈道:“我最崇敬的皇叔難道真的?”
眼眸緩緩閉上,突然想到什麼,心裡一驚,為什麼自己悲痛之餘沒有意外,難道其實自己內心是相信當年的判案的?只是不肯承認。想到這一層,劉衍瞬間有些崩潰,沉痛的目光一跳轉為羞愧。
“殿下!”陸執見他沒有反應,急急叫道。
被他一叫,劉衍有些清醒過來,淡淡道:“事到如今,你想怎麼做?要我派兵去救他?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了,他是你堂弟,總不至於全部招認。”
陸執低頭默了一會,似乎在做決定,長嘆一口氣道:“陸軻不能活。”
“什麼?”劉衍直起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是你的親人,據我所知,你們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就他這麼一個弟弟了!”
陸執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悲切道:“殿下,就算他是我的至親,可殿下也知道司刑寺的刑罰,就算熬過司刑寺的刑罰,還有慶王的手段,陸軻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劫了!”
劉衍有些動容地看著他,陸執十一歲的時候就跟著他了,至今也有八年了,對於他這個心腹,劉衍是完全的信任,可是他為了自己居然可以做到這地步,劉衍怎麼可能不感動?
終於還是不忍心道:“算了,你就他這麼一個弟弟,我實在是不忍心。”
“陸軻如果招認了,會給殿下帶來巨大的災難,會讓整個順王府蒙難,卑職即使有一百條命也償還不了!即使是卑職唯一的親人,卑職。。。卑職這也是沒辦法。”平日裡的錚錚漢子卻哭的滿臉淚水。
劉衍皺著眉打斷他:“事情還沒有遭到這一步,你先按兵不動,不到無路可走的地步就不要做這個決定,你先下去吧。”
陸執沉默了半晌,低聲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可風雲來的更快,來不及躲避,便被那一片又一片的雨打得無處可逃。
半容從窗戶裡伸出頭去,招呼外頭練劍的王若渝進來避雨。
“殿下。”王若渝冷冷地打了個招呼,雖知道殿下腳有傷,但從未登門拜訪,想到還住在他的府中,於是又開口道:“殿下的傷還沒好嗎?”
劉衍略微吃驚,笑道:“多謝關心,快好了。”
半容也笑著替她擦去攀在髮絲的雨珠,溫和一笑:“怎麼下雨了也不知道躲躲?”
王若渝回笑道:“不大。”
這一番姐妹關懷情,著實叫劉衍大為吃驚,尤其是王若渝那個笑容,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飄渺。想要插話又怕破壞了這個氣氛,一個沒忍住還是打破了氣氛:“楚沉夏今日該回來了?”
王若渝目光忍不住在劉衍臉上一落,又極快地轉回來。
半容笑著對她解釋:“楚沉夏是殿下日日夜夜念著的人,你瞧瞧他那一臉的焦急。”
王若渝面無表情的臉忽然閃現一分吃驚,怔怔地看著劉衍。
劉衍被她看的不自然,知道她想到別處去了,輕輕乾咳了一聲,也並不做解釋。
門外一個沉重又急促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傳來,大家都等著來人進來。
楚沉夏從門外走進來,一張風塵僕僕的臉夾帶著許多疲乏,還有一些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