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知道痛你還問?花輪用前爪去刨柵欄,心情很不爽。
這時醫生走過來,微笑著對衛嵐說:“你的狗有一個鐵胃哦,看看它都吃了些什麼。”說著,他把一個托盤放到衛嵐面前。
衛嵐定睛一看,好傢伙!是一張發黃、殘破的、泛著酸味兒的……照片!
“呀!”她當下叫出聲來。雖然這張照片被狗狗的胃酸腐蝕得不成樣子了,可是她仍然可以認出那照片上的兩個頭像——是她自己和任偉倫。
是,就是那張照片。那是19歲的她和他,在大學圖書館的門口緊緊相擁。那時候,她以為碰上了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著他,都渴望見到他、擁抱他。那時候,他對她那樣好,每天寫一封情書給她,每天買了早點送到她宿舍樓下。那時候,他們說好了大學一畢業就結婚,而事實上,大學畢業以後,他們也真的結婚了……誰能想到,當初那樣好的一段愛情,現在竟然壞成這個樣子?
“死男人,活該被狗吃到肚子裡。”她衝著那張照片罵道。
醫生呆呆地看著她,以為碰上了神經病。
衛嵐有些怔忡地看著那張照片中被花輪咬掉半邊臉的任偉倫。19歲的任偉倫,看上去沒有現在這麼討厭,比較順眼。記得當初她是很愛他的,可是現在,她卻只希望他趕快從她身邊消失。她實在是一秒鐘也不想再見到那個混蛋男人。
只是,明明確信自己是討厭他的,為什麼在再見到他容顏的那一刻,心臟卻不自覺地狠狠抽痛了一下?太討厭一個人,會影響心臟的某些功能嗎?比如心跳紊亂、呼吸急促、眼眶發酸……天,看來不僅影響心臟功能,還影響了她的視力。衛嵐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眼眶周圍,想竭力消除那酸脹感。
正在這個時候,她竟然又好死不死地聽到了那個她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大夫,麻煩你看看我的狗,它自從下飛機以後,就一直沒什麼精神,也不願意吃東西。”
衛嵐立刻如臨大敵地回過頭,瞪住站在醫院走廊盡頭的高大人影。是任偉倫!見鬼了,他、他、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他手上還牽著一根狗繩,狗繩的另一頭還套著——
“木村!”衛嵐驚喜交加地大叫起來,連忙從椅子上蹦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任偉倫牽著的那隻土狗面前,用力摟住它的狗頭,“木村!我好想你哦!你怎麼會在這裡?來,親一下!”
什麼?主人竟然當著它的面奔向另一隻比它還蠢的狗?花輪吃醋了,伸爪狂刨籠子。
任偉倫的表情也非常精彩。他哭笑不得地瞪著自己的前妻。這世界真是該死的小!此刻在寵物醫院碰到她,已經是他整個夜晚的災難的開端。然而,還有更過分的——這個女人白天在公司裡對他擺盡臉色,簡直比他這個做上司的還囂張,這會兒卻熱情萬分地擁吻他的寵物?看吧,他就知道這女人大腦有問題,這隻狗永遠比他重要。跟這種本末倒置的女人結婚,婚姻不破裂才有鬼!
他沒發現自己正充滿妒意地盯著生了病的木村,粗聲粗氣地道:“喂,這狗又不是你的,你摸夠了沒有?”現在下了班,他沒必要再顧及老闆的顏面對她客客氣氣的了,索性吼給她聽。
衛嵐抬起頭來。
太誇張了,她眼中竟然含淚!拜託,人狗重逢有那麼感人嗎?任偉倫看得眼角抽搐。
衛嵐眼淚汪汪地瞪著任偉倫,用質問的口氣道:“你是在哪裡找到我的木村的?”
“我的”木村?這個所有格代詞好刺耳,聽得任偉倫眉毛一凜,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用比石頭還冷硬的聲音回答道:“在某個不負責任的女人離開以後,我自己一個人把它找回來,還好吃好喝地養了它三年。這狗就是麻煩,和它的女主人一樣惹人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