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當然可以啦,如果沒有很大的能力,他怎麼能領導得起這麼一個大公司呢?”安玲一本正經地回答。
“我不是說他能力,我是問他的為人。”說這些時,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不過,我覺得王總這個人很正直,很講原則,批評起人來,不分親疏,用人果斷——”
“你要是把我當成自己人,就直說,別繞彎子,這麼問吧,他有哪些缺點?我也好能跟他好好溝通交流。”我有些假惺惺地說。
“我沒對您說假話,不過也只能說是我的判斷,要說缺點,王總這個人脾氣不好,愛罵人,所以容易得罪人,而且,他是個工作狂,除了工作,似乎什麼都不重要,還有就是,他不愛笑,有點兒像誰欠了他錢似的,呵呵。”
我瞅著安玲,感覺她不像是蒙我,其實我想直奔主題地問“你覺得姓王的是不是個色狼”,但我終究還是沒說出口。一邊是一起摸爬滾打了好幾年的戰友,一邊是嚴肅認真、不亂講話的貼身秘書,我該相信誰呢?
好在事情沒有煎熬我太久,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著雨,安玲請我在貴賓樓吃夜宵,碰巧遇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我看見,喝得酩酊大醉的瑞影被王總緊緊地半擁半抱著,上了他的寶馬車,等我追出去時,車早已消失在瀟瀟雨夜裡。
我呆呆地站在雨裡,心裡感覺像翻倒了五味瓶。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跑出來了?出什麼事兒了?”安玲站在我的身後。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轉過身,我說:“我想喝酒。”
就這樣,安玲陪著我,喝了無數瓶的啤酒,一直到失去知覺。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頂上吊著輸液瓶,床底下放著一個臉盆。安玲就坐在我的對面,一言不發。
我輕輕轉了轉身,頭疼得厲害。
“好好躺著別動,你昨晚喝的太多了,說了一大堆廢話。”安玲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她的表情和神態異乎尋常。
我想起來昨晚的事兒來了。每一個喝醉的人其實大腦都很清醒。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眶裡盈出了一滴淚。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胡思亂想了,沒有的事兒,瑞影姐她這幾天一直都在天津開洽談會,根本不在北京。”
聽這一番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我真的老眼昏花了?我記不清昨晚自己都說了些什麼,那是意識之外的坦言,我看了看安玲,卻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吊瓶打完了,護士走進來,一邊給我拔針一邊說:“喝那麼多酒幹啥?你跟酒有仇啊?要不是你女朋友及時把你送過來,你小命兒都沒了。還整整守了你一夜。誒呀,以後你可要對人家好一點兒。”
我和安玲交換了一個眼神,想解釋什麼,卻又沒說出口,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走出醫院的大門,我們一路無話。
第二天一上班,安玲早早地把衛生徹底清掃了一遍,整理了所有的檔案和檔案材料,為我的花澆了水,一整天的工作裡,她一直忙個不停,沒說一句話,臨下班時,安玲不苟言笑地站在我面前說:“嚴總,我想鄭重地請您吃一頓飯。”
我沒拒絕,這次的就餐地點由安玲選在了崇文門新世紀咖啡廳裡。其實,我心裡早就盤算好了,我必須告訴她,雖然我很感激她能照顧我一整夜,但是我對她沒有任何意思,我心裡只有一個瑞影,我甚至還在想,王總的新一輪“轟炸”計劃該進入第二個階段了,如果時機成熟,我該暗示她趁早終止這些低劣的權術。
然而,安玲的表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她先是向我呈交了《辭職報告》,並且說:“我很高興能在咱們公司工作,這是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