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道:“你認為這種變化,與支離彌殤有關嗎?”
幽風道:“很可能!原青國是北方第一大國,支離一族威望極高,而支離彌殤是北方亡國遺民中最有號召力的皇族後裔,憑他的野心,他在幕後操縱局勢的可能性極高。”
獨孤邊抓扯著手邊的花朵,邊冷笑連連:“當年柔弱的小白兔,如今已經成長為滿口獠牙的小野狼了,不僅瞞過了我的眼睛,還反咬了我幾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不過,他若是狼,我便是虎,狼遇到虎,只有死路一條!”
幽風道:“皇上,上次你與支離彌殤在京國刀槍相見,想必已經打草驚蛇,我查了許多據點,都是人去樓空,而抓到的人,也大多在被捕之前服毒自盡……”
獨孤道:“你馬上傳換軍校的特種兵教頭,我要派最精銳的精英去北方捕捉支離彌殤及其黨羽!”
支離彌殤一日不除,她的心裡,就不會平靜下來!
幽風很快將幾名教頭找來,獨孤與他們商談了整整一個通宵,商量好戰略及對策後,方才散會。
此時,天色已明,獨孤這才覺得有些疲憊了,躺在軟榻上,陷入半睡半醒。
難兒離開以後,她經常覺得煩躁,因為,沒有人比難兒更得她心,她吃的、用的、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想做什麼,難兒幾乎一點就透,而且還能與她談論“天
朝”的事情——在這個世界裡,難兒是唯一一個能吸引和理解“天朝”語言的人,沒有了難兒,再也沒有人可以跟她談了!
在昏昏沉沉中,她隱隱想起了從前——還不是獨孤九劫以前的事情,恍惚中,那個將她推進三途河的男人的臉龐若隱若現,她在河水痛苦掙扎的情形又再度重演……
她驚喘著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華麗寬闊的屋裡,半個人都沒有,她扶著額頭坐起來,來到窗前,自己倒了茶,慢慢地喝。
總是空虛和孤獨,無論有多少人圍伴在側,也不能讓她覺得充實愉悅,所以,不如一個人待著。
外面有人來報:“太子求見——”
獨孤世歡回來覆命了!她道:“讓他進來。”
獨孤世歡虎虎生風地走進來,向她行禮:“世歡拜見皇上!”
獨孤九劫淡淡地點頭:“不必多禮,坐下來罷。”
一陣子不見,獨孤世歡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一絲稚氣了,那份剛毅和威嚴,更顯分明。
風吹日曬,將他的膚色調成了淡淡的黝黑,這反倒更他更有男人味。
獨孤九劫盯著他,心生感慨,她曾經以為獨孤世歡是扶不起的阿斗,以為“獨孤思難”會是另一個獨孤九劫,而現實卻與她的幾乎相反,獨孤世歡正為成為她的繼任者,而“獨孤思難”,竟是她平生的死敵。
即使是縱橫天下的帝王,也有看走眼和無法控制的東西啊!
獨孤世歡並不知她心裡的感觸,直截了當地道:“皇上,臣向您彙報來自京國的秘密訊息。”
獨孤道:“說。”
獨孤世歡道:“京國國王死得委實有些蹊蹺,雖然他已病入膏亡,但在我國御醫的精心護理下,病情已經緩解,按理應能再多活一兩年,沒想到上月卻忽然死去,而且死亡之夜,其所在的永陽宮竟然起火,聽說還有一名隨身侍候的宮女被發現暈倒在樹叢裡,宮裡都在傳是二王爺一方暗中下的手。”
獨孤道:“這可有證據證明?”
獨孤世歡道:“沒有發現證據,但這種猜疑流傳得很廣。另外,耶律刺歌的弟弟耶律蒼央也神秘死亡,城裡也在傳言是支援雅珠女王的人馬暗中下的手,因此,女王一派和二王爺一派的暗中鬥爭十分劇烈,連駐守邊境的部分士兵都被撤回陽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