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定柔行省轄下的定州,南方人心軟,一位好心的大嬸很快給這倆公子一個病人騰了地方,地方雖樸素,卻極為安靜和整潔,熱水布帛一應俱全。
宋玉卿嘆了口氣,清秀的臉頗有些不忍,看向白宇臻:“待會我用金針刺醒她,你用內力溫暖推移她的肚腹,助她把死胎往下面生產,這婦人年幼,性子卻有點烈,你可別讓她傷到你,過程必定是難捱的痛苦。”
彼時甘草已經四肢呈大字形被牢牢綁在床上,手腳都被繩子牢牢縛在床頭床位,下體赤裸,身下墊了好多棉花。
白宇臻聽的都有些心惻,忍不住問道:“非得用此法?喝碗湯藥不行麼?未免太過殘忍和痛苦了……”
宋玉卿搖頭道:“延誤多時,紅花怕是不能排的乾淨,還會影響日後的生育。只能疼的一時,好過痛苦一世。實話實說,這婦人能捱得過這痛楚就是生,捱不過去就是死,端看她意志力了。”
說完以金針刺激甘草太陽|穴。
甘草迷迷濛濛中醒轉,看到這兩人,又發現自己下身赤裸還被五花大綁,只當他們換了個地方又要施暴,忍不住就要大叫,可是太過虛弱,張開了嘴,也沒發出半個音節來。
甘草拿眼睛瞪著他們,還來不及做何掙扎,只覺得在無邊的憤怒和怨艾下,肚腹裡一陣難過,一陣排山倒海的翻滾,肚子裡開始劇烈的抽痛,一陣強似一陣,不知怎麼回事,下身突然流出大灘混著水跡的血,她掙扎了兩下,眼眶裡的淚花忽閃忽閃的卻掉不出,斷斷續續才說的出來,“我……我……肚子……好……好痛──”
宋玉卿急道:“大概羊水破了,正是時候,快些使勁!趁有幾分力氣盡力生產,否則你性命堪憂!”
說著往她口中塞了一團軟布,又在她頭頂幾大要|穴紮了幾針。
白宇臻也已開始在她腹部上方來回動作,作勢以內力助她活血暖宮,即便如此,甘草還是覺得世間最大的痛楚也莫過於此!每一點移動都牽動她全身的冷汗……
所有的沈甸甸的負擔都向雙腿間擠去,卻因為她盆骨嬌小而顯得格外難以透過。
甘草拼命嗚咽著,嗓子都啞了,昨夜的噩夢已經耗損掉了她幾乎全部的精力。
她的手到處亂抓,因為移動幅度有限,只將將抓到了白宇臻的胳膊,眼睛裡流露出一個母親無限哀憐的祈求,費勁氣力交待道,“我……我不成了……剖……剖……保……保孩子……”
49。產子2
宋玉卿似看出她的想法,嘆了口氣,他本來並不想這時說出實話的,可見她似乎存了死意,只得好聲解釋道:“你這胎兒已保不住,當時又,又──又昏厥沒能排出來……死胎留在你腹裡便要成毒,連你也無法倖免。只有現在把它生出來,才能對你身體好些!否則一屍兩命。”
說完果斷轉向愣著的白宇臻:“你動作快些,下力些,越耽誤她越危險。”
甘草已經什麼都聽不到,她只聽到那一句,她的孩子已經死了!已經是個死胎!
她眼睛霎那間失去了色彩,連憎恨也沒有了,只麻木地盯著房頂,眼睛裡流出一串串眼淚,打溼了枕頭。
那一刻她只覺得了無生趣,再無牽掛,痛苦擊垮了她,她想要放手了……
宛如身子輕飄飄的飛起,眼睛沈沈的閉上,意識卻飄散混沌,一片黑暗。
她漫無目的,摸著黑暗向遠處走去,不知道這裡是哪,但是這空靈的地方讓她覺得身子很輕,心也輕快起來,只想往前走,不再回頭。
她來到異世,還從沒這麼輕鬆,這麼無牽無掛過,一切的擔憂,惶恐都隨風吹散了……
有什麼東西似乎不知不覺要從腦海中淡忘,她麻木的走到盡頭,眼看就要走出那片奇怪的地方了,這究竟是鬼界,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