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該怎麼做?
“可惡!Shit!”韋竟韜猛然又擊了下牆壁。
“先生,你不要這樣子。”護士忍不住上前阻止他,“你這樣子傷害自己,對傷患的病情也沒有幫助。你應該繼續跟她說話,也許她真的聽得到你說的話,只是無法回答你而已。”
“她真的聽得到我說的話嗎?”他看向她,俊傑不凡的臉上充滿藏不住的悲痛。
護士認真的對他點頭,卻無奈的在心裡嘆道,面對昏迷不醒的病人,醒著的人除了抱持信心儘量往好的方面想之外,還能夠怎麼做?
韋竟韜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終於漸漸鬆開了緊握的拳頭。回到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需要多久的時間才算脫離危險期?”他凝視著床上的人兒問護士。
“如果在二十四小時內情況都很穩定的話,便能脫離觀察期了。不過以她虛弱的身體,可能必須在加護病房裡多住個一、兩天。”護士回答道。
“謝謝。”他點頭說。
“這本就是我分內的事。”護士瞄了他泛血的手背一眼,“你的手受傷了,讓我替你包紮一下吧。”
“不必了。”他連瞄也沒瞄自己的手背一眼,眼裡始終就只有章宜靈而已。
這是他第二次見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想起第一次與她在醫院裡的事,他想笑,然而他的嘴角卻猶如掛了千斤錘在上頭一樣,怎樣就是揚不起來。
“不只是我,恐怕你當時也想不到我們後來竟然會在一起吧?”他凝視著她,像是她也正望著自己般的開口道,溫柔的聲音惹得一旁的護士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從小到大不管我想要什麼東西,那東西絕對會在三天之內出現在我眼前,玩具、車子、房子,甚至於女人,沒有什麼東西是我得不到的,只除了我所覬覦,像一般家庭所擁有的親子關係。”
他伸出雙手,輕輕的將她的手攏住,一隻手握著,另外一隻手則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好像在思考什麼似的。
“從幼稚園起到我高中畢業出國讀書,所有教過我的老師,沒有一個人曾經當面見過我父母,最多也只是在商業雜誌上看過他們的照片,知道他們長得是何模樣而已。我還記得我曾經遇見一位非常熱心的老師,那大概是在我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吧。”
這是第一次,他對她,不,應該是對人訴說一直深埋在他內心裡的往事,他發現自己在說著這些事情時,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難開口。
“因為班上的同學都相當的活潑好動,相對的我的沉默與疏離即特別的引人注目,為此,老師還特地私下為我安排了家庭訪問。你知道嗎?從幼稚園到小學四年級,所有教過我的老師在知道我父母的身份之後,從來都不曾有老師是為了我的事情而堅持要見我父母,當然,這跟我父母他們為工作而忙得分身乏術也有相當大的關係。
“老師終於和我父母敲定了家庭訪問的時間,你知道嗎?那天,我緊張得差點連走路都不會。確定難得一起出現在家裡的父母端坐在客廳裡等候老師時,我不斷地看著緊閉的大門,等著門鈴響起的那一瞬間。但是誰知道門鈴還未響起,家裡的電話卻先響了起來,然後我媽說有急事要出門,才拿起車鑰匙,電話又再一次響起,這一次找的是我爸。”
他突然發出一個嘲弄似的輕哼聲,繼續說下去。“後來期待已久的門鈴聲終於響起,然而對我而言已經太慢了。我坐在樓梯階梯上,一動也不動的看著管家開門向老師道歉,說先生太太因為公司臨時出事,需立刻前往處理,很抱歉讓老師白跑了一趟。”
說到這兒,他忽然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冷哼的開口問:“你知道我當時心裡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一旁的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