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一行人出天水、過武都連著走了二十多天,這才終於來到了漢中郡。
而等待他的則是張魯盛大的歡迎儀式,不得不說,在排面這方面,張魯可是下了十足的功夫,對此劉章不禁有些感嘆。
“難怪當初老黃忠那樣的都倒在了張魯這傢伙的糖衣炮彈之下,這場面還真是讓人如沐春風啊……雖然現在還颳著西北風……”
其實也不能怪劉章腹誹,畢竟張魯安排的太過周全了點兒,劉章的多重身份之中一個是大漢的侯爺,另一個則是道家子弟的身份。
而這兩種身份,張魯都給了劉章十足的面子。
尤其是後者,換個人怕是直接能跟張魯去拜把子也不一定,畢竟張魯自身作為道門的一方魁首,這真是給了劉章這個道家的無名小卒天大的面子……
劉章雖然不至於受寵若驚,但那份心情也是在張魯的熱情下顯得格外美好,只不過這份美好在接風宴上不久之後便消散的七七八八了……
而原因,則是張魯的一番話……
“某聽聞淵明子師從峴山龐德公,也是我道家正統,如今魏公如日正中,公祺欲借其勢,仿先賢為各家立下道統,不知意下如何?”
劉章聽著微微一愣,看著張魯臉色一連數變,半晌才道。
“汝此言當真否?”
張魯聞言皺了皺眉,道。
“那番邦所來之浮屠教尚且明堂建廟,我道家何如?難道要看那些番邦小道在我漢家土地上日漸強盛乎?”
劉章聞言點了點頭,道。
“此事的確不妥,但此事卻非我道家應為之事!”
劉章說到這裡,思考了片刻之後,道。
“浮屠教之事,某早晚料理,不過是透過迎合朝堂對百姓進行愚化蠱惑之事,如此禍國殃民之物,某必不能容也……”
說著,劉章面色一僵,緩緩看向張魯,卻發現張魯此刻的臉色已然是鐵青一片……
“淵明好大的口氣!依淵明之意,我道家治國的大本也是禍國殃民之物嘍!”
劉章看著面前喘著粗氣的張魯,卻是漸漸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淡淡道。
“導人向善,可;濟世救人,可;治學修身,亦可;妄以神權干政,吾必毀之!”
張魯聞言目光微微一縮,半晌才沉聲道。
“淵明,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豈不知若道家昌盛,亦為臂助否!”
劉章聞言噗嗤一笑,半晌才抬頭看向張魯道。
“呵呵……身份?既然說到身份,某也勸張太守一句,一則汝為魏公之臣,莫要有多餘的想法;二則汝為道家當代魁首,莫要誤入歧途,陷道家於萬劫不復之地;三則汝為炎黃之後代,當以濟世為為民為己任!”
說著,劉章起身拱手道。
“道之異也,不相為謀,但願公祺不要在將來成為某面前的攔路之石,否則休怪某不講情面!告辭!”
“你!”
張魯看著劉章大搖大擺的離去,指著劉章離去的方向扭頭看向一旁作陪的閻圃開口道。
“此人年少輕狂,他日必遭反噬!”
閻圃聞言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主公,還請屏退左右,屬下有言需與主公細說。”
張魯聞言怔怔的看著閻圃,半晌才開口道。
“都下去,看好門,沒我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喏!”
片刻之後,等到堂上眾人紛紛退去,張魯這才道。
“說吧……”
閻圃拱手道。
“主公,難道不知這劉章何人,而魏公又為何用他?”
張魯聞言仔細想了想,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