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諷?不知侯爺為何獨對此人如此在意?”
曹真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而一旁的司馬懿也是抬眼看了看劉章的表情,瞳孔之中精光一閃而逝……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少拿這種眼神看人,容易引起誤會懂不懂!”
劉章隨手丟了一卷竹簡到司馬懿頭上。
“給侯爺我撿起來。”
司馬懿眉頭跳了跳,不過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忿將竹簡拾起遞還給劉章,後者見狀遺憾的搖了搖頭,道。
“可惜了,剛才若是動怒,本侯就有藉口處理了司馬家了……”
劉章說著,將袖中的一把小巧的弩箭輕輕放在了身邊的桌案上,也不理會一臉便秘的司馬懿,開口道。
“魏諷啊,別看此人表面上官位不高,實則野心卻是不小,尤其是最近幾年,穿行於冀州各大世家之間居中聯絡,圖謀可是不小呢。”
“圖謀?他一個掾吏,能有多大作為?”
劉章搖了搖頭,衝著曹真開口道。
“莫要小瞧任何人,掾吏的位置已經很高了,尤其還是魏王府的掾吏。”
說著劉章指了指司馬懿道。
“你看這人的弟弟,那個司馬孚不也是魏公府上的掾吏麼,魏公的府上是什麼地方?那是我大漢如今真正的中樞所在,全國的兵馬調動,錢糧簿冊可都要經過這些不起眼的掾吏之手,不僅如此,甚至就連魏公平日裡的飲食起居甚至是處事風格都會被這些個掾吏們仔細觀察,你說這些掾吏若是有人動了什麼心思,其成功率會有多高?”
說著,劉章笑了笑道。
“別說什麼這些文吏只是聚在一起飲酒做賦,詩文這東西有時候完全可以用來約定造反的時間,比如說當年的張角便用過詩文約定動手的時間,那魏諷表面上看起來接觸之人層次地位都不高,可別忘了,若只是傳遞情報,完全不需要那些世家的主事者親自出面。”
曹真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司馬懿,作為曹操收養的孩子,長期陪伴在曹操身邊,眼前這個司馬懿與其弟弟是為何被曹操貶回家中的又怎能不清楚?
不過曹真雖然想通了這一點,還是有些疑惑道。
“侯爺,這掾吏之職的重要性小子明白了,可那魏諷與侯爺並無交集吧,侯爺又是如何注意到此人的?難不成又是暗衛……”
曹真話到嘴邊只說了一半,然而劉章卻是笑了起來,道。
“莫將暗衛想得如此神通廣大,此事還真與暗衛無關,說起來也只能怪這魏諷時運不濟,若非在睢陽時許據提及任峻之事,本侯也想不起來此人。”
說著,劉章微微揚起頭來,做回憶狀,喃喃自語道。
“子丹想必也清楚,本侯自踏入魏公視線以來雖做過不少事,但有利於民生的卻是放在第一位的,尤其是最先拿出來的火炕以及曲轅犁皆是改善民生之物,是以本侯雖然與任峻不曾謀面,卻是對此人神交已久,自然對其後人也有過關注,後來恰逢學宮擴招生源之際,其次子任覽也來了學宮求學,大概是在去歲的時候,某曾有幸聽到其與另一名學子的議論,恰好便提及了這個魏諷。”
“彼時這魏諷剛剛開始展露頭角,那任覽曾想與魏諷相交,而其同鄉學子鄭袤言及魏諷此人心術不正,勸任覽切莫與其深交,也正是從此之後,魏諷的名字便被本侯記在了心底,這也是暗衛如今暗訪其作為效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所在。”
曹真聞言露出恍然之色,不過緊隨其後便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劉章見狀,笑道。
“此事魏公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那魏諷官位不高,對其上躥下跳的行為魏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其施為而已,畢竟魚蝦太小,撒網不但撈不到什麼東西,反而還會浪費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