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大哭。
奶孃趕緊把孩子抱了下去餵食。
“怎麼只有一個奶孃?”林菀擔心孩子吃不夠,問道。
“另一個過兩天才能過來。沒事,現在兩個孩子吃的不多呢,一個還能將就。”容謙握住她的手,“孩子的事你別擔心,有我們呢。你現在養好身子要緊。”
“怎麼能不擔心?”林菀以前雖知慈母之心,但真生下孩子,才能體會到那份牽腸掛肚之感。“我身體沒什麼要緊的。”
“嗯,那我們一起操心。”容謙笑道,“看不出來阿菀嬌嬌弱弱的,身子骨卻不錯。”
“難道二郎以為,我打小就是這幅模樣嗎?”林菀輕笑,神情帶有一絲恍惚,“父母獨有我一個,都寵著我,幼時我也曾頑劣不堪。九歲的時候還偷偷爬過樹呢。”
“待大了些,經由嚴厲的嬤嬤教導,方知禮儀。但即使是那時,幾個女兒家還會玩捶丸、投壺的之類小遊戲。要不是沒有馬,我和幾個姐妹還曾想學打馬球呢。”
林菀說著說著語氣低了下來,“後來我娘病逝,我守孝三年,每日為她抄經書祈福,閒時便是做針線看書,這性子才慢慢變得沉靜。”
容謙聽得難受,低低地喚她:“阿菀,你現在有我們。”
“嗯,我現在又有家了。”林菀把頭靠在他的肩頭,眼淚沒入衣襟,沒有留一絲痕跡。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慈愛的父親會變成一個負心的薄情之人。看到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當面質問。
那種衝動那麼強烈。但觸及襁褓中的孩子,還有守在床前的丈夫,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她不可能帶著丈夫孩子去,先不說幼兒身體嬌弱,不能長途跋涉,即使能,又置容夫人於何地?更不可能讓她拋下容家奶奶的責任,拋下丈夫和孩子獨去。
還是等孩子大了,以後再看機會吧。林菀想著,心裡還是止不住難受。
容謙猶豫的聲音響起:“阿菀,岳父的信,我不是有意瞞你的。不過你放心,等過段時間,我親自去一趟,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
“不用了。”林菀搖頭,“徒增傷感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雋永
隨信贈送的那一百兩,林菀最終沒要。容謙說那封信還是林暄隨便找人寫的,而不是親自執筆。一個連親筆信都不願寫的父親,林菀又怎麼能接受這所謂的“嫁妝”?
容夫人從未因她嫁妝淺薄而看低她這個兒媳婦,這便足夠了。
林菀輕輕哼著低緩柔和的小曲,哄兩個孩子入睡。剛出生的嬰兒,樣子幾乎是每天都有變化,讓人怎麼看也看不夠。
滿月過後,已經完全看不出皺巴巴的模樣,為了養好他們,容夫人完全沒吝嗇,給奶孃吃好喝好,兩個孩子最後果然蛻變得白白嫩嫩,幾乎看不出身有弱症。容謙這時候才洋洋得意地說孩子像他。據說在外的時候,沒少和幾個知交好友吹噓。每當他回來和林菀炫耀誰誰誰又對他有一對龍鳳胎羨慕有加的時候,林菀就哭笑不得。
也只有這時候還能看出他的孩子氣。做了父母之後,容謙和林菀都有些微變化。其中容謙的變化是最顯著的,不論是氣質還是容貌,他都漸漸像個成熟可靠的男人,而不是紈絝的少年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菀的身子已無大礙,容夫人便把管家之事重新交給她,自己整日含飴弄孫,就連容謙也不太愛管了。
七月的平川鎮雖有餘熱,但和隆縣那火烤似的熱相比,就完全不算什麼了。林菀用過了午飯,就躺在窗前的涼榻上小憩。窗戶半掩,涼風習習,說不出的愜意。原本這裡放的是一方美人榻,後來孩子出生,為了方便放兩個孩子玩耍,就給換了寬大的床榻。
林菀睡得正香,卻